娄敬策对他很戒备,有之前黑隙躲在影子里的事件发生在前,他往后退开几步,保证不让自己的影子落到杜胜身上或周围,以防再出现点什么意外。
左棣华和左棠华也离他有一段距离,前面那个把后面那个护得牢靠,又是两人扎堆,没得手的可能。
尹胜寒是在场唯一一个不清楚杜胜所作所为的人,他站在那里独自慢慢喘息着,衣服随着他喘息的节奏勾勒出结实的胸膛与腹肌轮廓。杜胜一眼就看出这位是从驻军出来的角色,除非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何必要去碰硬茬子。 至于就站在他跟前的明暨。
杜胜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多么严重的威胁,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没见着其他人都不开口,就这人开口吗?
杜胜还记得,他一口叫穿自己的名姓。
可先前,他们分明没有过交集。
杜胜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鞋尖,从各自穿着的鞋上分析出一些信息,顺着裤脚慢慢向上移。其他人他大概有个印象,唯独明暨,先前被从黑隙中拉出来的时候太过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多注意几分。
他一寸寸偏过脸,眼角余光终于扫见明暨面容。
也正对上明暨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嘲弄般勾起的唇角。
只一眼,杜胜又惊又骇,赶忙把脑袋往颈窝里缩了缩。
这人!与先前那人长着同一张脸!
诧异也就一个转瞬,没准是双胞胎呢。
他正想着双胞胎的可能,就被明暨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
“喂,回答我的问题。”
不管是不是双胞胎,对方是来寻仇的肯定没错。
杜胜心下一紧,眼珠乱转,开始找说辞。
还不等他开口说出个子丑寅卯,肩头骤然传来剧痛。
明暨转了转手中袖珍的枪支,托着杜胜的下巴,强行逼着人与他对视。
杜胜先前装的柔弱,这下是真疼得脸白如纸。
他无力抵抗,更不敢抵抗明暨的动作,顺从着抬头与之对视。
冰凉的金属贴在下巴下,肩头还生疼。
这是个一言不合开枪的主儿,与自己是同类人,做出这个判定的同时,他忍不住喉结滚了滚。唾液于濡湿干涩的喉口,不过是点星微末,几近于无。
“找,找错了。”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杜胜的嗓子刚刚装哭的时候嚎哑了,这厢开口还带着点没散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