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让青姑娘起疑心,还是缓一缓,明天跟天意打过招呼,再留一天就走。”李凤迤回答。
“也好,就这么办。”木成舟遂道。
依照李凤迤所言,两人在第三天一早离开了葬剑山庄,不过他们并未走远,很快就折返回了葬剑山庄,凭两人的轻功不被人发现是轻而易举的事,然后木成舟就带着李凤迤去到了山庄里一个相当秘密的地点,原本藏剑山庄的藏剑阁。
“我们右上方即是铸剑室,正上方有一个房间一直作为仓库所用,我们从密道进入,这条路和这个藏剑阁从前只有父亲和我才知晓。”木成舟点燃了烛灯,将藏剑阁四周的灯一并点亮,于是整个藏剑阁便尽收眼底。
大,相当大,虽说李凤迤从刚才一路进来的脚步声和木成舟说话声音的回声里就能听得出来究竟,但真正看见的时候,也不禁再一次感觉到深大,这样的一个地下空间,被称为“阁”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此时这里面却连一把剑都没有,只留下被洗劫一空的痕迹,原本应是展示宝剑的雕花木架上沾满了灰尘,大部分都倒在了地上,又被人稍稍整理了一下,堆在了墙角。
李凤迤便问:“上次你已来过?”
“嗯,子吟应该不知道这里,所以恐怕还有人知晓藏剑阁的位置。”
木成舟只被父亲带进藏剑阁过一次,当年他看见满室的藏剑虽然大开眼界,却也仅此而已,他不像父亲那样对剑痴迷,手中一把藏鸣已经足够了,而且这把藏鸣是子吟亲手完成交给他的,对他来说,意义跟藏剑阁里任何一把剑都不相同,所以尽管见到藏剑阁里空空如也,他也不过是替自己的父亲感到惋惜,花费毕生精力汲汲营营寻求的宝剑,到头来只是一场空,甚至连整个山庄他都无法掌握,正所谓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包括生,也包括死。
“你自清醒后,一次都没问过你父亲和母亲的事,上一次你既然早已进入藏剑阁,却也什么都没说,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李凤迤忽地问他道。
木成舟点头,轻叹一声道:“对父亲来说视如性命的宝剑都已全部丢失,很多事我已经不用问,而且上次来时,我在后山发现了他们的墓碑。”
李凤迤微微一怔,才道:“原来是这样。”
木成舟看着他道:“其实我想问,也不知该从何问起,一来我不可能问子吟,二来,我也没理由问你,因为我并不知道你究竟对我的事知道多少……”他又接着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父亲终生痴迷宝剑和剑谱,对他来说这些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我和母亲也没有它们来得重要,至于母亲,她跟着自己的丈夫一起,总也不会太寂寞,毕竟在另一个世界里,父亲也不可能再收藏什么宝剑了。”
“你能这样想,比继续钻牛角尖要好,其实如果你不问,我也想找机会问一问青姑娘,至少这个山庄里的事她比我要清楚得多,至于这些宝剑的下落,若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藏剑阁的存在,那恐怕还是跟你父亲有关了。”李凤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