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青微微喘着气点头:“嗯,是有封江南那边来的信。”说着就把信封递给了月笙。
月笙接过信封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月笙轻启”,自己有些歪歪扭扭,不怎么好看,正是李轻舟的笔迹。月笙摩挲着信封,笑着和齐大青道谢,又邀他进屋坐坐。
齐大青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信送到了我就回了。”
月笙只得让齐大青等等,快速跑回房拿了个铜板塞给他。
等齐大青走远了,月笙就和李重山回了院子。月笙连背篓都来不及放,就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对听到说话声出来查看的陈秀云说:“娘,轻舟来信了!”
“真的?快给我们念念!”
“好!”月笙赶紧展了信,逐字逐句地给几人念了起来。
自打上次被李乔笑话后,李轻舟练字就更上心了,但到底习字晚,能练字的时间也不多,因此字依然写得不大好看,歪歪扭扭的,一页纸的信错字就占了许多。月笙念着念着就笑了起来,仔细瞧过之后发现写得最好的两个字竟然是“月笙”,又觉得心里软乎乎的。
李轻舟的信写得很简单,说他七月初八就到了江南珉州,住了客栈,吃了莲子羹、糖醋鱼;说梦江比清水河要宽许多,水却没那么清;让他们在家安心,不要挂念他……拢共就没几句话,月笙却还是翻来覆去地给家里人念了好几遍。
之后每天睡觉前都要拿出来看上一会儿,然后才把信装好塞到枕头下,慢慢进入梦乡。
自打收到信,月笙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这日月笙背着新买的番薯粉、面粉高高兴兴地回了村,一到村口就见大槐树下聚了好些个老人家,正七嘴八舌地说着八卦。
待走近了月笙就听到一老奶奶正在问旁边的人:“那黎哥儿真把他大伯给砍了?” “听说是见了血,黎哥儿下手可真狠。”
“那不还是张鸣自找的,两口子都是黑心烂肺的。黎哥儿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大伯和姑姑也没一个省油的灯。也亏得方竹香还在,不然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可我听张鸣那口子不是说给黎哥儿找了个好人家吗,听说是镇上地主老爷家的儿子哩,有田有铺子,能给黎哥儿二十两聘金呢!”
“你呀,还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你也不想想真那么好,他们怎么不把自家女儿嫁过去享福?我儿子常在镇上做工,他可是说了,那地主儿子都三十好几了,前面娶了好几个媳妇儿,可都被蹉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