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怡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板着了,小诗也只是随口一说。”
她拍拍陈诗的胳膊,提醒道:“小诗,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至于那封情书,扔了就好。”
陈诗听话地点头。
门外的南舟,握着门把的手颤着松开,她没有进门,转身走了。
她满眼哀伤。
原来,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受过我们,不止你们,而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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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陈诗有点吃撑了,跟冯怡说了一声,她出门遛弯了,家附近有个小公园,常年有大爷大妈跳广场舞,很热闹。
陈诗爱凑热闹,打算去那边走走。
走到垃圾桶旁边,她掏出出门时塞到裤袋里准备扔掉的情书,想起孟子池的话。
“算了,不扔了,别人的心意,不接受也不能糟蹋。”
陈诗将情书塞回去,转过身,一眼看见不远处树下站着一个女人,是南舟。
她手抵额头,双指间夹了一根烟,拇指刮了刮眉心,抬起眼,失神地看着散在天空中的缕缕烟丝。
她困在朦胧烟雾中,像在自我折磨,一口又一口地吸烟。
陈诗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去,走到南舟面前,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将她指间的香烟拿走。
“姑姑,抽烟伤身。”
烟味很呛,陈诗强忍着不去咳嗽。
南舟面无表情,想从烟盒中再抖出一支烟,陈诗没给她这个机会,把烟盒和打火机一起夺走了。
南舟冷眼看着她。
第一次,陈诗没有惧怕,一字一顿道:“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南舟正要讲话,突然咳了起来。
“都这样了,还抽烟。”
听南舟嗓子有点哑,陈诗担忧道:“姑姑,是不是昨天淋雨感冒了?”
南舟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淋雨了?”
她不记得了?
陈诗松口气,幸好她不记得了。
如果南舟还记得她那句胡言乱语,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舟了。
“我猜的。”陈诗说。
南舟没多想,点了头。
陈诗接着说:“姑姑,你怎么不回家啊?” 南舟反问:“你怎么不回家?”
陈诗边踹地上石子边说:“因为有一件事,十分困扰我。”
南舟还没接话,陈诗自顾自道:“姑姑,你说生活里真的有很多同性恋吗?”
南舟神色恍惚。
陈诗看着她。
南舟点头说:“是,是有,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