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显然给了温在邑一个面子。“进来吧。”
“谢谢师母。”盛又夏忙要跟上。
她往前走出两步,才发现傅时律还站在那,她的手被他紧紧扣着。
盛又夏回头看他,“快把东西拎进来啊。”
他难道是想白来一趟,永远都被拒之门外吗?
傅时律特别不想让盛又夏和温在邑相处,哪怕他自己在场,他都觉得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呼吸,都是错。
空气都被温在邑污染掉了。
傅时律这么想着,还是去门口拿了东西,进去的时候紧紧握住盛又夏的手。
“待会寸步不离我。”
回迁房的客厅很敞亮,靠近墙边的一组柜子里摆满了师傅的荣誉证书和锦旗。
温在邑帮忙招呼客人,而且在他眼里,客人就只有盛又夏。 “我带了茶过来,你想喝红茶还是绿茶?”
盛又夏明显觉得手腕处被扣得更紧,她只能客气地回道:“不用了,谢谢。”
师母一个人居住,平日里几乎不买菜,自己养的家禽和小院子里的蔬菜,足够她生活了。
“我去拔两个萝卜,一会给你炖老鹅汤。”
她从厨房拿了菜篮子出来,再看眼时间,鹅要开始炖的话,现在就得去宰了。
师母走回去几步,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菜刀。
盛又夏一阵紧张,感觉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她眼看着她快步冲傅时律走来,那刀子泛出寒光。
盛又夏忙往傅时律的跟前挡了下,“师母……”
菜刀从她身边递过去,“你去宰只鹅。”
傅时律的脸色坍塌,皮肤呈现出冷白色,他先把刀接了过去。
“师母,我们可以到外面去吃。”
不论哪家的酒楼,都行。
师母看他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之前是你说,让我有什么事都要记得差遣你,我知道你身份地位高,杀鹅这种事不适合你。那把刀给我吧。”
傅时律将手背到身后,喉结上下涌动。
“我现在就去。”
他知道屋后面是养家畜的地方,他让盛又夏跟上。
师母却在此时叫住了他,“那种血腥的场面,她一个姑娘去干什么?还是跟我到菜园子里去吧。”
傅时律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冲温在邑扫一眼。
“那好,你跟我去。”
温在邑耸了耸肩膀,嘴上没客气,“你不会连这种事都干不了吧?你要说不行,那我来。”
他说着把手伸出去,想要接过傅时律握着的菜刀。“你在这等着吃就行。”
两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盛又夏就是能看得出来火花四溅,这种时候,还是得她出面。
“没事的,我不怕这些,走吧。”
她拉着傅时律走出客厅,圈养家禽的地方挺大,但盛又夏面对那么多大鹅,有些不知所措。
“是要进去抓吗?还是放出来?”
傅时律看到脚边放着一袋饲料,他从里面抓了把干玉米,就丢在篱笆边上。
那些鹅看到陌生人也不怕,眼里只有吃的食物,几乎是一拥而至,很快就伸长了脖子吃起来。
盛又夏大气不敢出,傅时律一个弯腰,探身就扣住了一把长颈。 那鹅很壮实,也很重,他拎起来时手臂绷出肌肉。
盛又夏觉得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还挺有型,她甚至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很厉害,一下就抓到了。”
傅时律盯着鹅子的眼睛看,然后在盛又夏的错愕中,将它放了回去。
她大为不解,他不至于是男菩萨,不愿杀生吃肉吧?“你干嘛呀?”
“它眼睛挺好,换一只。”
“……”
盛又夏居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