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茴现在想起来,就知道问题肯定出在这。
“也怪我多管闲事,我怕她出事,就把车停路边追过去了。”
唐茴刚走进一个巷子里,就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等她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梁念薇那副模样,吓得她赶紧往外跑。
“夏夏,我是不是被人栽赃嫁祸了?”
盛又夏紧握着方向盘,“你最近安稳点待在家里,别乱跑。”
谁知道傅时律下一步会做什么呢,盛又夏也猜不透他。
傍晚的时候,温在邑打了个电话过来。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晚饭?”
盛又夏这会哪有心思,“懒得动了,改天吧。”
温在邑靠在楼梯口的窗户前,听她兴致不高,“那个梁念薇被人打了个半死,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 盛又夏没有瞒他,把唐茴昨晚的经历也告诉他了。“摆明了是有人想陷害她,这事真要追究起来的话,挺棘手的。”
“怪不得。”
盛又夏轻问,“怪不得什么?”
“姑妈刚才在病房里发了一通火,把我赶出来了,傅时律还在里头呢。”
温在邑说到这,也不免同情起他了,“你待会看到了可别心疼,一杯刚泡好的水,连水带杯子直接砸他手臂上了。”
盛又夏心口没有抑制住,一紧。
“就为了梁念薇?”
温在邑方才带姑妈去梁念薇的病房看了眼,不知道谁下的手,出手确实有点太狠了。
“伤得挺重的,还被泼了冷水,在没有暖气的屋里关了一晚上。现在高烧不退。”
盛又夏唇瓣紧紧地抿着。
“姑妈说昨晚是傅时律跟梁念薇一起离开的,她质问他为什么没把梁念薇送到家。”
温在邑不放心,走回到病房门口。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是你把人带过来的,你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下呢,你说啊!”
盛又夏似乎听到了摔东西的声响。
她屏息凝神,但是自始至终没听到傅时律的声音。
昨晚,是她非不让傅时律送的。
“实在不行,你让唐茴出去躲几天。”温在邑看这事,也挺棘手的。
“好,谢谢。”
温在邑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虽然很不喜欢傅时律,但他得进去劝劝,万一姑妈气过头了,伤了身体多不好。
为了个梁念薇不值得,这种认来的妹子,就算昨晚被人打死了,温在邑也不会掉一颗眼泪的。
他推门进去时,看到傅时律站在床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温静兰刚进去探望梁念薇时,她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看上去可怜极了。
“还有,薇薇怎么会说眼角膜没丢,只是救的是傅太太?”
傅时律看向了身边的男人,温在邑面色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件事也被曝出来了。
“你根本没有记住你师傅的那些话,那对眼角膜明明是给薇薇的,可到头救的怎么会是别人呢?”
傅时律手背上淌着水渍,脚边,一只玻璃杯碎裂了。
他的表情寒冽得像是冬天晃荡在水中的浮冰一样,“眼角膜本来就属于盛又夏,只是我当时不知道,是我抢了……她的。”
最后的几个字,从他嘴里艰难地咬出来。
即便只是重复一遍,都让他心头钝痛。 “可是薇薇病得更严重吧?你是一个医生,如果两个病人都在你手里,你抢治的时候是不是要分个轻重缓急呢?”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简单。
盛又夏可以让一让地。
傅时律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起来,“盛又夏更重要,她是我太太,我要是不管梁念薇了,她就什么都不是。”
温在邑扫了他一眼。
师母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把手摸到床头柜上,拿到一盒纸巾丢过去。
东西砸在傅时律的腿上,软绵绵的。“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