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梁念薇对你一样,刚开始可能只是感恩,渐渐地,就变了。”
“变了?这么容易就能变吗?”
盛又夏面色坦然,她要有一丝的闪躲,傅时律可能就不信了,可她偏偏表现得让人信服。
“我应该是在动眼角膜手术前,就不爱你了吧。”
“要么,就是爱得不够深了。”
“总之,我觉得温在邑挺好的,我们算是和平离婚,我希望你以后别找他的麻烦。”
傅时律手指用力握紧,“好到让你去跟他开房?”
盛又夏半弯着腰,也不能马上坐回去,偏偏傅时律这个时候还不松手。
这事要是落成了,傅时律肯好好签字才怪呢。
“不是开房,是我昨天去了绑架我妈妈的案发现场一趟,我给你打电话了,你关机。”
“我……” “你听我说完,”盛又夏打住了男人的话语,“然后我去医院找你,我一路上都在想,如果你还是跟梁念薇在一起,那么我们就彻底结束吧。”
傅时律听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眼睛不由浅眯起。
“你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找到了她的病房,然后看到一堆人围着她,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我也看到了你。”
“我觉得差距有点大,毕竟当时,我太孤单了。”
傅时律握住他的手指微僵,她这么坦荡,一口气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
他想解释:“我跟她没什么,只不过去病房给她送了点药。”
“傅时律,都到这一步了,你让我好好讲完吧。”
盛又夏不想她说一句,他解释一句,跟讨价还价似的,好累。
“我走到医院门口,碰到了温在邑,是我跟他说不想回家的,他就把我带到酒店去了。”
“我跟他没什么,没上床没脱衣服。”
傅时律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松缓下去。
“但我不爱你了,是真的,我想跟别人重新试试,也是真的。”
“……”
傅时律瞬间,心如死灰。
不爱他了,光这一个理由,就足够把他一锤子钉死了。
她没说因为梁念薇,所以她太累,不想继续了,没有什么比女人变心更残忍的了。
“可是你跟温在邑……那个房间,那张床上很乱。”
傅时律居然找不出别的话,只能揪着这一点,妄想给自己一个撕碎掉协议书的理由。
“你让肖睿帮忙去查的吧?他当然会先入为主地以为我跟温在邑去酒店,就是干见不得人的事。”
“是不是只要被子是乱的,枕头没摆正好,我们就是睡了?”
盛又夏望入傅时律的眼底,她眸子清澈透亮,根本没有半点的躲闪。
“傅时律,你肯定也觉得累了。”
“你给梁念薇治眼睛,是你的职责,可你总要顾虑我……”
所以,离了吧。
“民政局要初七才上班,我们初七见。”
盛又夏推开他的手,拿过了那份协议书。
话说到这,傅时律都明白了。
最致命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不爱了,盛又夏从这段感情里面抽身离开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这回,他是真的懂了。
傅时律站起身来。
盛又夏将协议书收好,“你的行李……”
“不用了。”
男人走到门口,很快,关门声落入盛又夏的耳中。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身子往后靠,结束了。
*
初七这天,傅时律没有食言,两人在民政局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