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在旁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大太太被她说动了,依着她那没脑子的,肯定又会跟以前一样,用各种难听的话去刺激赵先生。
*
肖美闫住了几天医院,期间,赵先生回去过。
赵薄琰坐在病床边上,瞅着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
“要是刀子扎偏了,你这会可就躺在另一个地方了。”
肖美闫手掌轻按到伤口上,生怕笑的时候会将它撕扯开,“要是不赌这一把,我就永远只能在那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躺着。”
赵薄琰看向洗手间,傅偲正在里面洗着水果。
母子两个都是狠人。
这个方法,还是赵薄琰提议的。
肖美闫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赌,当然要赌,她赌了一辈子了,还差这一把吗?“薄琰,你说我这次能赢吗?”
赵薄琰手里拿着一杯水,手腕轻晃,他盯着杯中漾起的涟漪。
“这就要问你男人了。”
傅偲将洗好的水果端出来,走到病床旁时,递给了赵薄琰。
肖美闫笑眯眯地望向她,“偲偲,别忙活了,快坐吧。”
傅偲对她亲近不起来,她可一直记得肖美闫当初是如何不管赵薄琰死活的。
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翻案好啊,等案子翻过去,偲偲也不用受那么大的委屈了。”
傅偲脸别向了窗外。
肖美闫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
不过她不介意这些。
门口有一阵敲门声传来,傅偲望过去,就看到来人手里抱着一束花,花束很大,将他的脸都挡住了。
但她从身形上还是能判断出来,那是赵先生。
男人来到病床旁边,将那束花递给肖美闫。
野兽派的紫色系,是她喜欢的色调。
“送我花干什么,白白浪费这个钱。”但肖美闫总能给到他最好的情绪价值,满眼的惊喜,满脸的喜悦,将喜欢两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赵先生拉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下。
然后从掌心内变出一枚戒指,也没问肖美闫同不同意,直接给她戴上了。
肖美闫手有些抖,“又不是节日,怎么又送我花又送我礼物的。”
傅偲注意到了,那是一枚钻戒。
她等了那么久的机会,可能真的被她等到了。
“我这两天回去,把婚离了。”
肖美闫的脸上一点点攀爬上吃惊,“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太冲动了,我相信大太太她只是一时糊涂……”
赵先生握紧她的手,言辞真挚,“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这次为了我差点连命都搭上。美闫,我不能让你一直这样没名没分的……”
赵薄琰扫了眼病床上的人,肖美闫已经是泪流满面,激动到话都说不出来。
他拉着傅偲起身,两人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
“你爸这婚离的,还真顺利,大太太居然同意?”
赵薄琰嘴角勾起抹嘲讽,“从来就只有他想不想,而没有大太太愿不愿意这一说。”
他回去的那一趟,谈崩了。
大太太说话难听,赵先生原本就有了厌弃之心,正好被这么一激,当断则断了。 傅偲不好评说,在她看来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稀罕的?
肖美闫出院后,是赵先生直接把人接走的。
傅偲回了琴室,还是安定平稳的生活最适合她。
赵薄琰忙着翻案的事,两个地方来回地跑,孙天谕看他们这样挺费劲。
“他没做过那事就行了,反正都过去好几年了,该淡忘的也已经淡忘了,现在重新再来一遍,偲偲……”
孙天谕怕案子翻不过来,傅偲会受到二次伤害。
“没关系的天谕,你不用担心。”
既然决定走这一步了,什么样的后果她都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