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爱上了法兰西姑娘。
无论是在封闭保守的国内,还是在追求自由平等的国外,同性恋都人人闭口不谈的存在。
然而布兰菲却大张旗鼓追求实验所里一个年轻的法兰西女士。
扪心自问,除去与布兰菲相对的实验观点外,秋辞梦的确颇为欣赏布兰菲为人。
布兰菲也不在乎秋辞梦是否愿意和她搭话,自顾自地闲聊道:
“我今天用镊子拔鳞片时,那条人鱼一声不吭,死死地盯住我,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呵——”
布兰菲走到秋辞梦身边,一把抓过披在秋辞梦身上的夹克外套,穿在自己身上。
“好冷的海风,跟你一样冷冰冰的。我当时就在想——”
布兰菲顿了顿,倾身贴在秋辞梦的耳边,色气地吹了一口,继续接着说:
“那条人鱼怕不是恨死你了,camille。”
秋辞梦一个眼色都不施舍给布兰菲,背着手径直朝轮船的储藏室走去。
布兰菲见已然激怒秋辞梦,得逞的她终于将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搭放在栏杆上。
另一只手皮开肉绽,甚至隐隐约约能瞧见白骨。
布兰菲没去做包扎,都怪那该死的人鱼,她不就是拔一片鱼鳞,竟然敢攻击她。
布兰菲暗暗地想着,下贱的畜牲,难不成它以为落在秋辞梦手上会比先前好吗?
海浪拍打着轮船,正在心中不停谩骂人鱼的布兰菲全然不知一场致命的危机即将降临。
晦暗的储藏室。
秋辞梦细细地挑选着工具,其实不如说是“刑具”。
因为在秋辞梦和布兰菲眼中,这群人鱼不过是卑贱的牲口,和实验室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没有任何区别。
秋辞梦在研究人鱼上建树颇多。
她有一本专门记载实验过程和结果的牛皮笔记本,为了防止被别有用心之人偷看,秋辞梦自学拉丁文用以记叙。
脱水严重的塞壬嗅到熟悉的气息,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干裂的嘴唇上下翻涌,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
“卑劣的你会得到阿芙洛狄忒女神的诅咒。”
“哦?”
秋辞梦拿起桌面上泛着寒意的工具,朝人鱼挑眉轻笑道:
“你倒不如说说,我会被扣个什么罪名?” 人鱼吐出一口鲜血,虚弱至极的她没有精力与秋辞梦对话。
秋辞梦蹲下身子,用刀片割开了人鱼的鳞片,摸索一阵,忽尔想起母亲曾经讲过每一条龙都会有护心麟。
她将目光转移到满是愤恨的人鱼脸上,突发奇想,那人鱼身上会不会也有护心麟?
布兰菲拔的是人鱼尾巴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