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才不晓得前面这个人脑补了什么奇葩大戏,也阳光开朗地说:“没关系,请去吃晚饭吧,十点左右来接我就好。”
哈,这一定是试探!你放心好了,我说在这儿等你,一步也不动!踩一下离合都算我输!
他探头见沙德进去,天也逐渐黑下来,房子亮起暖橘色的灯,透过蕾丝窗帘和圣诞装饰花环,虽然看不清里面的动静,但依稀能听到一阵阵的欢笑,这才逐渐安下心来,也逐渐感到了孤独。
肚子响了,他趴在方向盘上,安慰自己这一单是圣诞三倍价,挣到好多钱,缴完房租水电,省一点饭钱,就能带孩子去斯坦福桥看球啦——他没有季票,而欧冠的黄牛票总是比平时贵很多。但切尔西已经两年没进淘汰赛了,孩子特别兴奋,天天数着手指盼望过生日时去看比赛。
就算是不富裕的家庭,也会有不想错过的事。
想到这些,他慢慢不害怕了,反而对“奇怪的客户”生出一点感激来了。
沙德到的时候芒特已经来了,正在厨房里帮米爸一起做甜品,听到门铃声时几乎是跳了起来,被正熬汤的米大哥哈哈哈笑话让他也去开门。赖斯原本是雀跃地迈着大长腿冲到门口的,但却迟疑了下来,想着应当让芒特来,往后让了一步。
但这番谦让只是让他们慌乱又不小心地踩到了彼此的脚,而且芒特还匆忙把门按开了,于是他们只能“一秒sto”,同时忍着痛对门外露出灿烂的笑容。
于是沙德提着礼品抱着花和酒,就这么看到了两个穿着一样黑色高领毛衣的漂亮男生顶着水水的眼睛,笑得七扭八歪地开了门。
他惊讶又诚恳地问:“你们在穿情侣装吗?”
芒特想死了。
和好朋友审美太接近又没有提前商量着装就是这么死亡的一件事,他到了赖斯家后才发现他们俩一起装模作样地穿上了很有品味、会让他们看起来成熟英俊很多的黑毛衣,梳着差不多的偏分和背头,甚至连毛衣链都长得差不多。
他们还猜拳来决定谁去换一件赖斯的衣服穿,没能分出结果,但现在沙德这么天真一问,赖斯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自己冲上去换了件米白色的下来,把什么毛衣链更是扯得干干净净,配套的指环也摘下去,深深羞愧于自己在干嘛,今天这顿饭干嘛要抢兄弟的风头……
他站在台阶上看沙德已经和他的父母兄弟都问了一圈好,正和芒特站在一起,而后就发现了他穿的也是浅色调的衣服,顿感应该再换一次。
可沙德已经抬头冲他笑了起来:“德克兰——”
修长脖颈下,奢华精巧的锁骨链闪着优雅的碎光,衬得肌肤特别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