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和你一起玩很开心，”黑发少年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如果不知道我适不适合的话，那就多和我相处一会儿，然后多了解了解我吧。说不定我就是很适合你的同伴呢。”

“有这种可能。”

墨绿色头发的少年开始一本正经地和太宰治讨论这种可能性，“但是要是和我一起工作的话会很辛苦。我们的工作是全日制的，而且你会需要负责人际交际方面的很多工作，因为我对这些完全不擅长。”

“没关系，同伴就是干这个的吧。”

“你似乎很期待。”比水流偏头看向黑发少年。

“是啊，我很期待。”太宰治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我们会是相处得很好的伙伴，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种期待很美好。”

“是啊，”太宰治笑着点点头，“我们说了半天，流你还没说你到底同不同意呢。”

“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治。”比水流直视着太宰治的眼睛，“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了，为什么我会不愿意呢？你说是吧。”

“需要抛弃很多东西的。我们相处很愉快，但是我想要走的是一条很辛苦的道路。”

“我知道。”太宰治轻声说道：“你想要改变这个社会，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但是这条路很艰辛，很多人穷尽一生都走不到尽头，只能把这些沉甸甸的责任再交付给下一代，”黑发少年轻笑一声，语气熟稔，就像面对熟悉的朋友一样，“我都知道的，流。”

背着帆布包的少年和交错的记忆之中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似乎重合在了一起。

“我只是想为你的理想出一份力。”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他加入比水流的理想，去试着为了这个人拼尽全力，他是不是也能像书中所描绘的那样，可以有几个好朋友——不用太多，但是相处起来很愉快；可以有一份充实的工作——或许会很累，但是看到朋友高兴的神情，也会觉得这些付出是值得的；可以由衷地感到高兴——就像现在这样，或者是比现在要更真实的快乐呢？

“如果你想好了的话，”比水流伸出手，“请允许我在此提出邀请，治，你愿意成为我的氏族吗，即使需要抛弃你现在的一切？”

在尚年少的青王看来，这次邀请是值得的。太宰治拥有很漂亮的眼神，和他相处起来也很愉快，说不定会是很适合他的、那种能够帮他处理人际关系的同伴，或者说是氏族。

而在太宰治看来，这就像是记忆和现实的重合，书中干净仿佛水墨画中走出的精灵一样的少年真切地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向他发出了邀请。

——你愿意成为我的氏族吗？

是与记忆中相比更加主动的邀请。

是他之前曾经抱有过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