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见山茶周围并没有新土,可见不是最近移栽过来的。
“你既是湖神奴婢,怎么敢做伤天害理的事?!实话告诉你,来的时候本地县尊说了,五潭县已经有百姓、商旅失踪数十人,怕是遭了害,丢了性命!说,是不是你将人勾引到此地,再将人杀害?!”
“冤枉!冤枉啊……”
茶花精一边抹泪一边道,“害人的是那‘黄将军’,自他来了之后,便是想着霸占我,奈何上任水君还是凡人时,是个盐商之子,路过此地,将我种在废弃盐罐中。想是沾了水君的神力,‘黄将军’亲近不得。只是他到底蛮狠,便威胁拆了湖神庙……”
“于是你就答应配合它害人?”
“便似今日这般,若有行人路过,以歌声相邀。”
“好你个妖精,果然还是害人!”
“壮士饶命,那些人还未死,只是被圈禁起来,我愿如实告知!”只见茶花精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哭着道,“‘黄将军’并不吃人,只好鲜血,他常言‘细水长流’,便似养牛羊一般养着那些人。”
“哼!”
魏昊听了大怒,挥舞砍刀,直接将身旁的地板砖劈上两半,“好大的胆子,妖孽饲人,真是颠倒乾坤是非!”
言罢,魏昊一把抓起茶花精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你这女妖精,待我真的救人出来,便饶过你。若是你在此跟我信口胡言,把你劈柴烧!”
“壮士饶命,饶命……” 这茶花精既然是上任湖神种的,自然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奴婢,比一般富豪家的大小姐,还要金贵得多。
本就没吃过什么大苦头,此时被魏昊一吓,当真是花容失色、灵魂出窍。
“说!那‘黄将军’是个什么妖怪?”
“他一向是晚上来的,若有人留宿此处厢房,他便顺着水井钻出,奴家未曾见过他真面目……”
此时茶花精用词已经是相当的卑微,唯恐魏昊将她烧了。
“噢?”
摩挲着下巴,魏昊看了看后厢房的庭院,似乎的确有一口井。
仔细一看,也不是井啊。
“这是水井?”
“地下有水脉,地上开个口,自有流水穿过。”
魏昊微微点头,顿时判断出来,这“黄将军”,应该是通过四通八达的地下水到湖神庙的。
“也就是说……这也是个水里的妖物。”
“这妖物能进湖神庙,就说明不是湖神庙有什么神通禁制阻挠它。那它为什么霸占不了这个娇滴滴的女妖精?”
“废弃盐罐?”
说不定是个宝贝啊!
走到山茶花旁边观察了一下,杂草有是有,倒是没有长满,看来这个废弃盐罐有点东西。
拿起祖传宝刀就要铲土,那茶花精顿时大哭,扑过来抱住魏昊的脚喊道:“壮士饶命,奴家所言句句属实,指天发誓,不曾欺瞒啊。”
她害怕极了,娇躯缠着魏昊不放松,一边哭一边道:“只求壮士放过奴家,为奴为婢也是心甘情愿……”
“滚一边去!老子是铲土查看盐罐,谁要杀你!”
“……”
见魏昊的确不是为了砍她,茶花精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跪在一旁,论谁见了,都是我见犹怜。
一身素裹,凹凸有致,风一吹,尽显眉目风情,说不出的可人柔弱,道不清的娇媚风流。
挖了一会儿,终于挖到了茶花精所说的废弃盐罐,魏昊便道:“莹莹,你看像是宝物吗?”
“妾身未见灵蕴。”
“你怎么语气怪怪的?”
“这茶花当真是娇媚,妾身虽为女子,也是觉得……”
“玉娘,你竟然好这一口?”
魏昊有些震惊,莫非妖精圈子就这么开放?
不过不关他的事,个人取向问题,有时候很难说的。
玉娘也没问到底好哪一口,因为这时候魏昊已经重新填土,然后喃喃道:“普通罐子一个,没什么名堂啊。” 思索了一会儿,魏昊重新梳理着关键词。
废旧盐罐,四个字,既然不是罐子本身的问题,那就是罐子曾经的功能。
它是盐罐,那就是盐有问题。
盐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有的东西怕盐。
魏昊顿时眼睛一亮:那妖怪莫非是怕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