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我敏锐的觉察到自己身边有人在走动。
是谁?
我马上警觉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现在一定是在一个陌生且危险的地方,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我找不到那个人,他的动作很快不说还很隐秘,我甚至都无法判断对方的位置。
但好在我灵力充沛,别说是鹿呦,我甚至觉得自己能和凌泽碰一碰。
一想到凌泽,我马上闭上眼睛。
他的场外指导还是很有用的,现在这里的环境那么黑,眼睛已经没什么用了,还不如闭上增加一下耳朵的敏感性。
这时,耳边的脚步声突然加快,与此同时一阵尖锐的风声贴着我的脸颊过去,我马上反应过来,那个人现在就在我身后。
我没有犹豫,直接挥剑刺了过去,温热的血滴答在地上,我确信自己已经打中了他,但没有拔剑,因为我怕他跑。
然而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一整个呆愣住了。
我刚才刺中的人,是凌泽。 周围的环境突然亮了一点,是黄昏,天空上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而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悬崖上,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主人,为什么…”嘶哑痛苦的声音从我剑下传来。
绯心剑刺在凌泽的喉间,几乎把他的声带完全破坏掉,所以他刚才的声音活像一个旧风箱。
我想把绯心给拔出来,但胳膊突然不听使唤了,把剑拔出来之后,又一下刺穿了凌泽的胸口。
刺眼的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凌泽痛苦的闷哼一声,身后那漂亮的翅膀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身子随着我拔剑的动作震了一下,很快就昏死过去。
凌泽的脸虽然被血糊的看不大清,但这时的他浑身散发着稚嫩的气息,跟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现在我经历的应该是某种回忆。
想到这里,我放心了些,幸好只是回忆不是再杀凌泽一遍,不然对他太残忍了。
不过曾经的我,为什么要对凌泽痛下杀手?
“别怪主人,这是为了你好。”晚风徐徐间,我控制不住的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我收回手中的绯心,地上的昏迷的凌泽已经维持不住人形,身形迅速缩小,变成了一只漂亮小鸟躺在血泊之中。
我弯腰双手捧起小鸟,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一样,然而下一秒,我直接把这小鸟扔下了悬崖。
毫无意识的小鸟被地心引力牵引着前往深渊,而我站在悬崖之上无动于衷,晚风过来,脸上有点冰凉
看到这里,我缓缓的扣出了一个问号。
我嘴里说着为凌泽好,却反手捅了他两下还把他踹进沟里,做完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之后,我自己还哇哇哭。
这简直就是有病啊!
等到凌泽彻底被深渊吞没之后,我才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急忙附身朝着悬崖下面望去。
这深渊太深了,下面黑咕隆咚,掉下去会毫无悬念的嗝屁掉。
这就是凌泽说过的,我曾经杀死过他一次,幸亏这时恰逢他涅槃,不然他就会永远埋葬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杀死他?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又湿又凉,即便我已经可以自由操控身体,但这眼泪却依旧停不住,跟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哗哗流。
哭屁啊,人家已经被你给扔了,现在哭是不是有点假?
原本我认为自己杀死凌泽是因为有仇,但现在我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憎恨他的感觉,反倒十分悲凉,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真是好奇怪的情绪…
我重新召出绯心剑,眼前突然一阵恍惚,这种感觉很像是过山车。
等我再看清眼前的场景之时,我发现自己正骑在鹿呦身上,双手握着绯心剑,对准她的心口想要直接插进去。
凌泽依旧坐在旁边的小沙堆上看着我,身后火红的翅膀张开,但却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我连忙从鹿呦身上起来,顺便把鹿呦也给拉起来:“鹿呦,你刚才怎么不知道躲啊?你就看着我拿剑捅你吗?”
刚才我身在回忆之中,干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鹿呦不躲就很出乎我的意料。
鹿呦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这是我说躲就能躲得了的吗?你也不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多么迅速,跟个迅猛龙一样…” “你看,早点这样多好?封印迟早都要解开,不管你多害怕多不愿意也要…”
“可是我没解开第二层封印。”我对鹿呦微笑。
鹿呦:?
我摊手:“你可以理解为我开了个外挂,但我真的没解开封印。”
鹿呦脸上出现便秘般的表情,憋了好一会儿她也没开口,最后非常郁闷的长叹一口气。
我摸摸她的脑袋,表示安慰,旁边的沙漠上还躺着断成好几节的鞭子,原本她逼我解封都快成功了,只是没想到我身上还带着一个外挂。
而且这个老头的服务还真的挺不错,这都打完了我身上的力量还没有消失,不知道会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