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故地重游
黎梵眨着眼睛,瞳孔中倒映着小小的我,他认真地看着我道:“就像…咱们两个一样在这里聊天吗?”
“对啊,就像咱俩一样聊天,所以不要放弃好吗?多想想她曾经都去过哪里,挨个地方去找一遍,大不了…我陪你一块去找。”我心一横,这句话不过脑子就出来了。
然而说完这句话,我就感觉自己的脑子肯定是抽筋了。
我堂堂沧澜神女,神上之神,放着好好的神位不坐,现在竟然要下人间去跟一个小狐妖满世界的找他忘记的那个人。
搞得我像是整天无所事事一样…
我赶紧想要找词补救,就凭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先不说黎梵会不会觉得我有病,我都觉得自己有病。
“好啊。”
还没等我说话,黎梵先一步答应了我,他艰难的坐起身来,依旧勾着我的手指,脸上却是恬静的笑:“说定了哦,神女大人陪着我一起去找,可不许反悔。”
看着他依然苍白的脸,我的心又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来,最后还是点了头。
这时,小木屋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凌泽扛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他跟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瞅了黎梵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就自告奋勇的进了厨房要给我跟黎梵做顿饭。
对于凌泽的做饭手艺,我是实在不敢恭维。
我马上起身,想去阻止小凤凰做饭,毕竟把别人的厨房给烧掉是一件极其不礼貌的事。
但黎梵一直用他那双亮晶晶的狐狸眼注视着我,不让我走,我也没有办法,就怀着侥幸心理,由着凌泽去了。
然而这个侥幸心理还没持续两分钟,我就后悔了,因为没过两分钟,厨房的方向已经冒出了滚滚黑烟,凌泽被呛得一直咳嗽,但还是在坚持做饭。
很快,厨房的门开了一道小缝,凌泽从里面钻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
“做好啦,吃吧小狐狸,吃完好去挨雷劈,起码是吃饱饭再上路的。”
凌泽的脸被熏得没法看,但他丝毫不觉得厨房冒黑烟有什么不妥,他把那盘东西放在桌子上,甚至还很自豪的招呼黎梵来吃饭。
我对着黎梵歉意的笑笑,说了声抱歉,然后把凌泽拖了出去,用肢体语言跟他交流了一会儿,才把他带回来。
所以最终还是黎梵去做了饭,而且这小狐妖的手艺竟然意外的好吃,饭桌上,黎梵问我为什么要帮助他。
我想了想,道:“因为神位的人就是我的人,我的人就应该听从我的命令,你长得好看,我自然希望受我差遣的人能好看一点,这很正常。”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甚至心虚的不敢看他。
事实上,有神位的人根本就不听我叨叨,凌久只会扬起下巴拿鼻孔瞪着我,并且用无所屌谓的语气跟我说,我还欠他那么多的人情,怎么好意思指使他去做事。
鹿鸣就好很多了,他起码会耐心的听完我的话,交给他的事情也能按时完成。
但问题是,我能找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找到了,那也是他在陪着鹿希约会,我不好冒然出现在约会小情侣面前,很不礼貌,于是也就算了。
至于黎梵,我是从心底里不让他死,想让他获得神位,不知道为什么。
凌泽啃着肘子之余,还拿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一眼,然后哼唧一声转过去,倒也没说我点什么。
黎梵沉默了,我想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补救一下,然后就看见黎梵突然点头了。
“原来是这样。”黎梵笑着道:“我会努力的,努力成为你的人。” 我的手顿了一下,这句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总而言之,我们的这顿饭吃的勉强还不错,如果身后的厨房没有继续冒黑烟的话,应该会更加的不错。
饭后,凌泽很快就看出了自己是个多余的,于是吃完饭就扇扇翅膀飞走了,只剩下我跟黎梵独处。
“那个…你还记得你要找的人是你的谁吗?”看着凌泽飞走的方向,我轻咳一声问黎梵。
黎梵低下头想了想,道:“不知道,我只记得她是很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点点头,他跟我的情况太像了,我只是记得那是个很重要的人,他在我的记忆里只是个模糊的影子,却没有办法给他按上一个具体的身份。
“那就走吧,慢慢找,从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开始找,总能找到的。”我提议道。
黎梵没说什么,也同意了。
回到城市里之后,我把之前当白瓷的时候的证件翻出来坐车,黎梵没有,他只能偷渡,但好在乡下的大巴车查的没有那么严,他也能光明正大的坐在我身边。
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虽然我只当了白瓷二十几年,但这其中经历的事情,比之前的几千万年都要珍贵。
“黎梵,你们当初是怎么相遇的?”我随口道。
黎梵穿着一身驼色大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他银色的碎发隐隐遮住眼睛,好像在发呆,听到我叫他,才回过神来。
“记不太清了。”黎梵摇摇头:“我只记得一开始,她并不喜欢我,甚至有些怕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该怎么表达我的喜欢…”
我打断他:“你忘记的那个人,是你的爱人对吗?”
“对…对啊。”黎梵一愣,但还是回答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道:“狐狸是很忠贞的动物,既然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以后就不要随随便便的说什么…成为我的人这种话,会让别人误会的。”
我就说之前饭桌上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原来是这个原因。
既然这只小狐狸都有对象了,就不应该再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搞得我好像是在出轨什么有妇之夫…
听完我的解释,黎梵再次一愣,但这次他的脸上还有些许无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解释一样,最后只能对我说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