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落落怕她担心,主动上报缘由:“门口修路,我跑太快了,滑了一下,不疼了。”
时亦眼睛里的泪水一股接着一股往外涌,她双手捧着项落落掌心,小心翼翼地对着她的伤口哈气,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对方的疼痛。
但是她浑身上下也没剩下几口气,一会儿就晕得看不清东西,却还固执地保持着哈气的动作。
袁杉半跪凑过来:“时亦,我来给落落处理伤口好不好?”
时亦眼前全是重影,听到袁杉的声音,胡乱抓住她的袖子,虚弱地说:“落落受伤了,很疼……”她身子已经坐不稳了。
袁杉伸手扶了一把,说:“知道了时亦,我给落落处理伤口。”
夏青栀过来搭手,袁杉给项落落清理伤口,碘伏棉签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她疼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愣是忍着没出声。
袁杉动作很快,几下就包扎好了,项落落将手伸给时亦看:“包好了,不疼了。” 时亦隐约看清楚晃过来的纱布,放心了些。
袁杉膝盖上也给简单处理了一下,想拉着项落落去做深度清洁,被拒绝了:“先不用,我看着她。”
她硬撑着站起来,往夏青栀脸上瞟,袁杉快速收起医药箱,扶住时亦,夏青栀跟项落落去了稍远一点的角落。
项落落身子一弯,就是一个大礼:“夏队,请您帮帮我们,时亦没有小悠会死。”
夏青栀立马扶起她,说:“不要这样,她们也是我跟袁杉的朋友,我们会尽全力,但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据技术人员描述,修复的可能性不大。”
项落落眼泪滚了下来,压低声音哭:“昨晚还好好的,她说要跟我拉勾,我还在她手背上扇了巴掌,就睡了一觉,就睡了一觉怎么就坏了?”
夏青栀单手握住她的肩膀,说:“落落,家里就只剩下你了,要学会坚强。”
项落落小声呜咽,她身边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便拉着夏青栀控诉苏媛。
“她说我偏心,每次给时亦带吃的我都会想到她,可是她是机器啊,机器怎么吃东西,我都让她摸我脑袋了,怎么还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不要我了,连时亦都不要了。”
夏青栀抬手,给她擦眼泪,项落落一直压低声音哭,夏青栀哄不乖,便把她揽在怀里。
她个子高,项落落小小一只在她靠在她肩膀上抽泣:“是她自己说的,不是只有血缘关系的才是亲人的,可是亲人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骗子,大骗子……”
失去的伤痛,项落落经历过无数次,唯独这一次,她哭得停不下来,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死亡方式。
夏青栀也接受不了,但是时亦还在,作为朋友,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苏媛照顾好她的爱人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