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极其自然的伏到她身前,给她轻轻捶膝,眼神一片真挚:
“您不但救了我俩,还给我俩升了官职,免于责罚——”
苏尚寝眼皮一抬:“谁说你们的责罚免了?”
“啊?”青萝一怔,捶膝的小拳头也随之停住。
“我只是不让宫正司罚你,但回到尚寝局,该罚还是要罚。”苏尚寝拨开她捶膝的小拳头,“我的人,只有我能罚。”
“哈?”
青萝瞅了眼两位掌苑,笑道:
“尚寝,罚我们事小,两位掌苑姐姐明日还要当差——”
“谁说我要罚她们了?”苏尚寝打断,“我只罚你们。”
“为什么?”青萝微微不服。
“因为她们同意你们顶替一事,是我指使的。”苏尚寝淡淡的答。
青萝微一思量,立即明白过来:
“您是故意给我们下套,抓我们的错处,好把我们赶出尚寝局,所以今日我们一被宫正司带出北五所,您就带人等在外边,原本是要来抓我们的!”
“正解。”苏尚寝颔首。
青萝气馁,主动收回给她捶膝的拳头,退回到一旁,嘟囔道:
“唉,我们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前有狼后有虎,哪儿哪儿都受欺。”
“得,我又从菩萨变阎罗了。”苏尚寝优雅地饮了口茶。
“那倒没有。”青萝摇摇头,“您还是比那阎罗强多了,与其落她手里,倒宁愿落您手里。罢了罢了,我认命了,您说怎么罚吧。”
“听好了。”苏尚寝放下手中茶盏,“尚寝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我仔仔细细洒扫一遍,若有一处漏了,我就把你们交给宫正司。”
“是。”青萝有气无力的应。
“是。”绿竹也应。
从刚才开始,她便一言未发,这会儿出了声,苏尚寝忍不住扫眼看向她:
“你们两个的性子,倒是大相径庭,这丫头小嘴叭叭不停,像只聒噪的鹦鹉,一刻不得闲,你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半天不吭一声。”
“青萝不是鹦鹉,我也不是葫芦。我俩只是夹在中间的棋子,是死是活,全看两边下棋人的心情。只不过有的棋子还想奋力自救下,有的棋子却已看透:身为棋子,只有任人摆布的份,自然无需多言。”绿竹淡淡的答。
“有点意思。”苏尚寝不怒反笑,“那你也应当知道,棋子能不能活,全看有没有价值。想要活——就给我看到你们的价值。”
“好说好说。”青萝立即接话,“尚寝您尽管说,需要我们有什么价值?”
“自己悟去!”苏尚寝摆摆手,“我要处理公务了,退下吧。”
青萝不情愿的和绿竹一起退出,待她们离开,苏尚寝又唤来司與时楠,向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