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安和蔼地望向朱见深,微笑道:
“不必回答。” “嗯。”
朱见深才松了口气,忽听自己亲娘的声音提高了八分,抗议道:
“不回答?那岂不是全让秀王表现了去?白白拱手送给他嘛,这怎么能行?”
小娃娃彻底懵了,望望亲娘,再看看舅舅,不知该听谁的好。
周辰安蹭地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向自己亲姐示意:“来,你教他吧。”
“我?”周贵妃也懵了,“我要能教,那要你做什么啊?”
“我才干不够,每说一句话就得遭一声质疑,教什么教?还是回去歇着省心。”
周辰安说着便要向外走去。
“别别。”周贵妃连忙拽住他,告饶道:“好,好,姐姐不插话了,你来教。”
傲娇的小道士白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这才又回到座位上。
周贵妃又向儿子嘱咐:“听舅舅的,舅舅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嗯。”
朱见深乖乖点头,眨巴着眼望向舅舅。
“你只需记住一件事。”周辰安轻摇羽扇,“太后是你的亲奶奶,你最喜欢最依赖的贞儿姐姐,就是她派到你身边保护你的。可以说,她比你亲娘都亲——”
听到这里,周贵妃眉间立马皱起,心中老大不满,但又怕气走了他,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忍了下去。
“你被关沂王府,虽然你的奶奶见不着你的面,但她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打听着你的消息。如果没有她暗中相护,你这条小命怕是早就没了,这恩情是谁都比不了的,明白吗?”
朱见深听得鼻子发酸眼睛发红,点了点头:
“明白。”
“好孩子。”
周辰安摸摸他的小脑袋,笑容意味深长:
“所以呀,太子之位也好,功课也罢,都不重要,你奶奶的病快点好起来,对你来说,才最重要,记住了吗?”
朱见深看着舅舅,郑重的点头。
次日,朱见深与朱见澍一起看望孙太后,孙太后果然问起二人功课,朱见澍出口成章,再问对于储君的看法,朱见澍更是滔滔不绝对答如流,而朱见深却全程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管问他什么,都不回答。
引得一旁的朱祁镇对他愈发不满,孙太后亦是哀其不争,轻声叹气,说道:
“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做的成皇帝?”
朱见深却红着眼圈答:“孙、孙儿、不想、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