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目,瞧见头顶的天花板,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是个梦。”
她坐起身来,又抬起自己手掌看,忽然发现,梦里的她,竟然感觉不到周辰安掌心的温度。
是了,她又没被周辰安握过手,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朱祁钰的掌心是霸道的,朱祁镇的掌心是随意的,那周辰安呢?
想了想,她自言自语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有力的!抓住你的手就往下扭,差点咔嚓了,能不有力吗?这王八蛋,手劲可真大!”
她下意识地揉揉被他抓疼的手腕,梦中那点旖旎登时烟消云散。
这时殿门推开,宫女探进头来:
“娘娘,晓羽和灵香都被放了,人都被送到了您这里。”
“好,我去看看。”
青萝赶紧穿上鞋子,来到侧殿,晓羽和灵香并排趴在通铺上,灵香哼哼唧唧喊着疼,晓羽却是昏迷不醒。
青萝瞧了眼她们的伤势,眉心立时皱成一团:
“看样子,她们这是打了实板呀。”
灵香道:“得亏皇后娘娘去的及时,我俩就挨了十下板子,要不然呀,命得搭在那里。”
青萝愤愤:“这个周辰安,审人就审人,干嘛往死里打?以后再跟他算这笔账。”
“不见得是他的意思。”灵香摇摇头道,“他和贵妃去宫正司让放人时,司正一开始还不愿意呢,说宸妃娘娘协理六宫事宜,也得问问宸妃娘娘的意思。后来是他搬出太后和万岁,司正才放了人,临走前,他还让人给了我们药膏呢。”
青萝顿觉安慰不少:“总算他晓事。”
“我这儿还好,无非是身子疼点。”
灵香叹了口气,不忍地看向晓羽:
“晓羽就惨了,从昨晚就开始发烧,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发烧?我还以为她是困了,在这儿睡觉呢。”
青萝一惊,连忙去摸晓羽额头,那滚烫的触感,可不就是高烧么?
“怎么烧的?”
灵香答:“她昨儿个来了葵水,本就难受着,还挨了板子被泼了冷水,夜间又吹了风,这一着凉,就发起了烧。”
“真巧,她的日子竟和我一样。” “巧什么?她每天陪你用膳,你俩吃的喝的都一样,自然日子也一样了。”
“哦~原来是这样~”青萝嘱咐宫女,“你去司药司,给医官说下病情,让她开点药来!”
“是。”
熬了药,给晓羽喝下去,第二日一早仍不见好,额头依旧滚烫滚烫,愁得青萝早膳一口没吃,在屋里来回踱步。
“吃药也不管用,看来得找医官把把脉才行。 ”
灵香想了想,道:“宫女无权面诊,不如以你的名义召医官过来,给她塞点钱,偷偷摸摸给晓羽把个脉。”
“好,就这么办。”青萝正要唤人过来,忽地肃了神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