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修仙难,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只娇纵这一张嘴,就算真要成仙,也没法子天天饮风餐露,纵使琼浆玉液,也抵不过人间三两酒嘛!”
徐米露叼着包子含糊不清回复道。
这一顿对她来说顶多算零食,吃着玩玩罢了,真要认真吃起来,张大娘这一个摊子都不够她吃的。
……
……
“好力气!”
“好!”
“可真有劲!”
“好!!”
眼下还正是热闹的时候,前头不知道是哪个卖艺的在表演胸口碎大石,阵阵叫好声传来。
徐米露抬了抬眼,刚好落在某一处,她微微皱了皱眉。
——还是个熟人。
一双风流多情目,肤色白皙,尽管已经是为人父的年纪,面上蓄了须,可一身锦衣,神态风流,只眉宇间多有忧愁苦涩。
正是魏征之孙,如今的魏国公府公子魏膺。
从前徐米露、魏膺还有程咬金之子程处默也算得上好友,经常一起赏花品酒。
后来魏膺娶亲,程处默去了军中,三人便也再没聚过。
徐米露看的却不是这个。
魏膺怀里抱着个两岁大点的女童,彩衣锦帽,玉雪可爱,眉心更是一点红,像极了年画里的胖娃娃。
这孩子瞳仁颜色很深,歪头眨眼间尽显灵动。
想来这应是魏膺与许芳年的女儿,可魏膺身后只有奴仆若干,却不见许芳年。
大唐风气开放,魏膺生性天然,自然也做不出禁止自家妻子出门的蠢事。
况且这孩子,身上似乎有些古怪。
明明是人身,通身却有淡淡妖气萦绕,就像把红酒灌进了矿泉水瓶,怎么看怎么违和。
难不成魏国公府出了什么变故?
可这一大家子有魏征护着,又有哪个部长演的小妖敢动地府判官的亲眷?
或许是徐米露盯着看的时间太久,张大娘顺着她看的方向瞧了一眼,忍不住啧啧出声:
“原来是魏家郎君,徐娘子你认得他?
说起来也是可怜人,他连着娶了三房夫人,可都因为难产去了,只留下三个孩子,听说有人给这位郎君算过,是个克妻的命啊。”
许芳年死了?
怎么可能? 当初徐米露看过,许芳年身体虽然不佳,可绝对不是短寿早死之相,更何况有祖宗阴德庇佑,克妻之说更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