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有留意到,他们机动队的狙击手、也就是夏威夷那次事件中被他抢了狙击枪的藤井健,似乎也没有受到和他一样调职处分的影响,他也在这次的晋衔名单中。他们两个如果不都是巧合的话,那大概就都是托了敏子父亲的缘故吧?

也许都不用小田切敏郎特地关照,只要他坐在警视厅副总监的位置上,下面的人自然就会心照不宣地在在规则内给予一定的便利。

无论什么样的体制内,这样的绿灯才是符合权力的游戏规则。

我却没有松田阵平想的那么透彻,还一心以为是我爸在背后使力了,忍不住畅想起来,“一定是我爸感谢你在夏威夷时在关键时刻救了我,要是因为那次处分导致你无法正常晋衔,那就太可惜了!我爸这次愿意出手,足以证明他认可你了!认可了你的能力和人品!我觉得离他同意我们结婚不远了!”

如果小田切敏郎在场,听到女儿这番话,一颗老父亲的心八成会拔凉拔凉的,女儿大了不由爹。

但在场的只有恨嫁的闺女和也想将他闺女赶紧娶回家的松田阵平。尽管如此,松田阵平就没有我这么乐观了,比起傻乐呵对她爸还抱着天真想法的敏子,他可太清楚小田切敏郎对他的真实态度如何。

他也不打破她的畅想,而是拉着人离开天台,“以后再说,快到门禁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乖乖地任由他牵着我的手走下一层层的楼梯,好奇地问他,“阵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栋楼的天台上?”

因为,这是他曾经的习惯啊。

曾经的警校时期,不怎么愿意社交的他就很喜欢到天台吹风,躺在无人的天台睡觉。

他在下午提前到中央警校报到,整理完宿舍,估摸着到了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就给她打了电话,发现一直没人接后,他就忍不住满校园地找她。当走到这栋校区最高的教学楼时,看到楼外高大的晚樱悠悠飘落,松田阵平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来,踏上了通往天台的阶梯,当时他没有多想,只是心头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催促着他走上来,走到这里。

如今看来……他失声笑道,“大概是特别的缘分吧。”

我顿时惊了,“阵平,你果然被我影响了!”这明明是我满嘴跑火车的说辞啊!

“这样吗……那么也有可能是命运的指引。”

“为什么我自己说的时候不觉得,你这么认真地说出来我突然感觉好羞耻啊……”我忍不住捂脸。

这真的不是在对我公开处刑吗?

哪怕内心有些羞耻,我还记得指挥阵平躲开巡查,我这一个月也不是光上课训练的,晚间教官的巡逻时间和巡逻路线我都已经摸清楚了。

忘了说了,警校的纪律很严格,像我们这样一对狗男女手牵手走在校园里,要是被巡查的教官或助教发现,就是分分钟警告记过的待遇。

安全到达宿舍楼附近,我和阵平同时停住了脚步,我们俩不禁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明显的不舍。

不想上去,进入宿舍楼就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