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毒的心啊!
沈元杨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您能不能别再污蔑大姐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儿子吼的方氏惊呆了。
“沈元杨,谁准你这么对母亲说话!”沈元枫重重拍了一把轮椅扶手。
沈元杨怒火中烧,转过头来:“若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加害大姐,我会这么说话么?你们知不知道污蔑一个未婚女子怀孕意味着什么,知不知道把一个人送到天罚司意味着什么,你们就这么想让她死么?”
“难道…难道不是你们非要将她叫来圣都的么?她一个人本来可以在九江关生活的好好的,快快乐乐的,是我们,是我们非要让她来替嫁,她为了整个沈家才来,可我们是怎么对她的!”
“……”
围观的路人们面面相觑,怎么都没想到,还能吃上瓜中瓜。
他们突然感觉,今天来这一趟,简直是这辈子都值了。
“原来当初沈家让沈小姐来替嫁是真的啊,不是说是假的么?”
“哈哈,骗外人的你也信,傻子都知道沈家对沈小姐不闻不问这么多年,突然把人接回来想干什么,却没想到沈小姐是块铁板,踢得脚疼吧!”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方氏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元杨,你怎么胡说八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沈老爷更是怒不可遏,上前狠狠打了沈元杨一耳光:“孽障,再敢胡说八道,今天回去就给我挨家法!”
“你们就是打死我,我说的也是事实!”沈元杨是个倔驴脾气,认定了的事,你就是把他打死,他也绝不悔改。
沈家夫妇被他气得胸口疼,原本好好的,今天沈家是来一致对外对付沈楠楠的,哪成想杀出这么个倔驴。
偏偏这倔驴还是自己家的,这是最气人的。
沈珠玉忽然也慢慢上前几步。
“二姐……”沈元杨看见她,有几分内疚,但却丝毫没有心虚。
可下一秒,又是一个耳光打到了沈元杨脸上。
沈元杨瞳孔紧缩。
然而往日对他向来温柔如水的姐姐此刻却冷冷看着他:“元杨,我对你太失望了,娘根本就没有污蔑沈楠楠,你让她出来,将披风脱掉,就能一见分晓了。”
“而且沈楠楠本就忤逆不孝,这是满圣都城都知道的事实,怎么,难道此事冤枉了她?这天底下哪有那么顶撞父亲和母亲的女儿?”
对着这个姐姐,沈元杨沉默了好一会儿,可还是不相信沈楠楠怀孕之事:“叫就叫,沈楠楠没有怀孕,你们还是让神官回去吧。”
方氏此刻终于回过神来,恨恨看向白家的大门:“叫沈楠楠出来,她一出来,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都怪这小贱人,害得他们整个沈家都摇摇欲坠、分崩离析!
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就在这时,从头到尾都紧闭着没有打开的白家大门忽然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只见依旧戴着面纱的沈楠楠和白家一家人都站在门口。
刚看见沈楠楠,方氏的眼神就恨极了。
沈元枫和沈珠玉则敏锐地看向沈楠楠的肚子。
下一秒,两人就呼吸一凛。
只见沈楠楠今日虽然还戴着面纱,但却没有穿披风,微微隆起的小腹格外明显!
很快也有人发现了。
“我去,沈小姐真怀孕了啊!这事情闹大了,皇上知道了,还不得判白家死罪!”
“未婚先孕,这样不检点的女子实在令人不齿,分明就是渎神,就该送进天罚司!”
离沈楠楠最近的三个男人也纷纷看向了她的肚子。
方氏大笑三声:“你们看见了么?你们看见了吧?我可没有冤枉这个下作的小娼妇,她忤逆不孝,居然对付整个沈家,如今又未婚先孕,骗下皇上赐婚,这样的小娼妇难道不该被送进天罚司?”
“沈夫人说的对,这个白家的沈小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人不齿,神官大人,您快将她带走吧!”有百姓忍不住附和,语气也带上了愤怒。
像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毕竟哪怕东荣民风再开放,不孝和未婚先孕加在一起,也是两大重量级的炸弹,普通人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离经叛道之人。
随着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沈珠玉的嘴角也抑制不住有了个微微上扬的弧度。 这个贱人,毁了她的姻缘和前途,她也别想好过!这下,看那三个男人还想娶她么?
可下一秒,她的嘴角就僵住了。
“今天,谁想带走她,就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戴着面具的赫连凛语气低沉,犹如凝结的冰。
拓跋枭也不甘其后:“神官?今日就是教皇来了,也别想带走我拓跋枭的人,我与她乃皇上赐婚,谁敢从我手里把人带走?”
“……”
不是,你们玩真的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贝王爷倒吸一口凉气,左看一眼赫连凛,右看一眼拓跋枭,最后看向所有围观的观众们,忽然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让开……
那还算个爷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