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更新(2 / 2)

“对的,对的,况且他杀得还是继母,这可是大大的不孝,畜生也,判他斩立决都开恩了,不孝之人当千刀万剐。”

“你说得不对,继母虽然说也是母亲,但同他没生养之恩,怎能判定为不孝你记住他是继子,不是亲生儿子。”

“但他杀了人总是没错吧,我弄不明白他有什么可喊冤的,傅大人怎么会接下他媳妇的状纸呢?”

“其中必有隐情,继室啊,都是年岁小的,真当自己有一枝梨花压海的功力?精力不足,难免会有继室通!奸的,嘿嘿,这两宗案子好是热闹啊。”

如此的言论在京城各处不绝于耳,各自有各自的观点,但同统一的认识是,继室渐渐逐渐被旁人异样的目光包围,很多人窝在府邸不出。续娶夫人的男子们,亦开始彻查府邸,生怕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有了变化,尤其是那些年岁相差太大的男子,对继室更是心存警觉。

两宗案子如同嫣然所想,给所有做继室续弦的人身上增添了一道枷锁,汝阳王也是知晓外面动向的人,傅俊卿审理接下状纸,审理此案,更是将案子放在明面上,在帝国掀起伦理的大讨论。

嫣然会知道这宗案子,来自于前生,记得当时听说这宗案子时,贞娘告诉嫣然,那名死去的继室很可怜,她是被小妾先害的,继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了她性命···嫣然当时很相信她,贞娘对她很好,有贞娘做继母,她傻乎乎的觉得幸运,嫣然不想贞娘难过,知晓审理此案的县官是父亲的老朋友,给他送了一封书信,叮嘱他秉公处理,一正帝国律例。

案子很快以继子的人头落地而结束,贞娘曾经感叹,‘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杀人者便应当偿命。’

嫣然手中的杯盏落地,摇晃掉了脑子前生的画面,贞娘是警觉的,她对将要面临的危险比常人更细心,前生她吃亏在心思单纯上,今生就用这桩案子,给贞娘送上一份新婚大礼。

“世子妃殿下,李侧妃最近香料用得很多,她母亲昨日进王府来,又给李侧妃一些香料。”

陪嫁进来的锦瑟将府里的消息告诉嫣然知晓。嫣然问道:“可知晓是哪几种香料?”

“她藏得很深,奴婢着实不知。”

李侧妃是王府里最想要孩子的一位,当嫣然嫁进来后,将住的院落调整到东边,和汝阳王侧妃侍妾居住的院落,中间搁着一道铁门,王府规矩晚上铁门必定上锁,这样任何人都无法用流言重伤表哥。

“不用理会李侧妃,每月分给侧妃妾侍的香料暂停,有人来问就说南洋的香料还没到,因香料很容易被人动手脚,王府不会在外面购买香料,让她们节省一些,过两个月,香料会补给她们。”

“喏。”

小丫头将茶盏收拾好,嫣然笑得意味深长,李侧妃给王爷准备的饭食都是有讲究的,她是想在继妃进门前,最好能有身子,但汝阳王···不知能不能承受住虎狼的香料,即便从李侧妃房里全身而退,新婚时对花容月貌的贞娘,不晓得会不会有力不从心之感。

另一宗继室通!奸的案子也很有趣,嫣然让人打听的消息是,那名继室非常风!骚,性子也很泼辣,在帝国虽然通!奸不是好事受道德的谴责,但官府一般不会判死刑,沉塘大多是夫家失了面子的宗族所为,官府对此睁一只眼闭一直眼,宗族处理不洁之妇,事后会向官府报备一声,官府会训斥几句也就不了了之。

”主子,香料不是昨日才···”

赵妈妈敲了敲锦书的脑袋,“笨丫头,一旦李侧妃动了手脚又被王爷察觉,推到世子妃身上,徒惹麻烦,世子妃是王爷的儿媳,总是关心王爷的侧妃妾侍算什么事儿?” 锦书低头认错,眼眸里满是对嫣然的敬佩,赵妈妈更放心了,心里默念,主子,世子妃比想象中的精明,世子无忧的。

嫣然笑容里有一分的苦涩,这些都是前生屡次碰壁后记住的教训,有两位妾侍就是她帮着着贞娘解决的,也许从那时起汝阳王对她更不待见。

京城府尹审判案子,许多人在外面围观,傅俊卿坐书案后面,先审得是继室继子通!奸一案,那名继室不过二十岁,生得花容月貌,一袭胭脂红薄裙包裹着姣好的身躯,体态风流,她的指甲上也涂抹着红色甲油,手腕一晃,用兰花指指旁边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子,唇边露出水性的媚笑:“大人,您看我们相配吗?”

“你···你个淫!妇···”老头子气得脸如同猪肝。

“我是淫!妇,你就是没有用处的废物,我也曾想过同你就好好过日子,但你今日一个小妾,明日一个通房的往回领,把你身子都掏空了,你又用下作的手段···我凭什么给你守着,凭什么不能找让我快乐的人?”

傅俊卿一拍惊堂木,“住嘴,不得在本官面前放肆。”

“如果是大人这般俊美的人儿,奴家当然不会偷!人,他又老又丑,妾室通房成群,凭什么让我为他守身如玉,以为他有银子就能让死心塌地的伺候他?”

女子知道是必死的,但她偷!人时早就想过事情败落的结局,她放得很开,说话也没顾忌:“姐儿爱少年郎,红颜伴鹤发鸡皮谁受得了?你以为我会无怨无悔的心仪你,你想得可真美。”

“咚。”那名老者被妻子刺激的晕过去了,外面围观的议论纷纷,“也是,哪有年轻的姐儿爱老丈的?”“没有银子谁看得上他?”

汝阳王带着斗笠隐藏在看热闹的人中,看着公堂上的女子,他绝不承认自己是老者,但一头白发,他又能年轻到哪去?贞娘比他小了一半,她会甘愿陪伴他?如果他还是以前风华正茂的汝阳王,此时他不会怀疑贞娘。

傅俊卿判了女子徒刑三年,女子咯咯的笑道:“让大人费心了。”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继子,“当初是你救了我性命,是我不要脸面的勾引你,是我给你下药才成就好事,一切都是我看上了年轻俊俏的你。”

“···母···”继子咬着嘴唇,母亲叫不出口,她比自己还小呢。

“一切都是我的错,同你不相干,与其死在池塘,不如给后人一个警示。”

女子一头撞上了柱子,血流了一地,继子握住她的手,愧疚后悔,为什么他不带着她远走高飞,明明就答应过她的,“一步错步步错。”

这宗案子无法说女子偷!人是对的,但深究起来,如果继子不在成亲前冒充其父相亲,她也不会嫁过来。至于另一宗继子杀继母的案子,继子只有一句话,“她背叛父亲,她该死,况且她伙同奸!夫杀了父亲,难道她不该死?”

傅俊卿了解了详情,第二日给陛下上了一道奏本,清流御史等等全部掺和进来,为了这件事朝堂上的大臣争论了三日,逐渐演变成一场孝道之争,最终皇帝采纳了傅俊卿的意见,继子徒刑十年。宣判后,皇帝将继子继母的关系划分的更明确,他们无血缘关系。

两宗案子在贞娘成亲前结束,贞娘听了判决后,淡笑道:“理应如此。”至于她心里是不是如此想,谁也不知道。

轰动整个京城的案子,汝阳王不可能不知晓,贞娘手指甲陷到肉里,是赶巧吗?她如何甘心活在娴娘的阴影下,她同娴娘有有仇的。

临嫁前的最后一夜,贞娘又用了药,将香饼放在荷包里,并将整瓶的香水都涂抹在身上,香气比以更重。她虽然相信汝阳王要她时必定会流血,但她只相信自己,因此贞娘准备了针,准备了一块染血的元帕,更准备了含有迷魂药的瓷瓶。

将这些东西分别藏好,贞娘靠在床榻上等待天亮,明日就是她成亲的日子,嫁得是一夜白头为情所困的汝阳王,贞娘阖眼,这不是她的选择,却是庶女能走的最好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