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阴冷狠绝的汝阳王展露和蔼的笑容,“瑾儿醒了?本王这就去看他。”
“王爷··”
“王妃,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留下他,如果是丫头,本王不过是陪一份嫁妆,如果是儿子···希望他将来不会怪你生下他。他这辈子不会冠上赵姓。”
汝阳王越过贞娘离开,贞娘跌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我不能着急,不能急,总会让王爷明白,我是贞洁的。”
贞娘九死一生也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在她生产时,天生异相,皇帝病重,皇长子联合三位皇子逼宫,在宫中陪伴皇后的嫣然将七皇子藏于她的车架上,将他带出皇宫,并且赶在来捉拿七皇子的士兵前,将七皇子送出京城。
京城风声鹤唳,汝阳王府等多家亲近七皇子的勋贵全被围了起来,因赵睿琪领兵在外,皇长子不敢妄动汝阳王府,紧紧是围困,嫣然冷静的镇守王府,照料被吓得病倒的祖母,安抚汝阳王。
“表哥很快会回来的。”
当知晓皇长子打算饿死,困死汝阳王府的人时,嫣然将儿女交给汝阳王,“您帮我照料他们,我等不到表哥了。”
“儿媳,你要做什么去?”
“进宫,鸣冤!陛下还活着呢。”
嫣然知晓王府必须誓死一搏,她穿上了朱红的华服,轻扫峨眉,骑马扬鞭,汝阳王仿佛看到了娴娘,“本王···本王没用之极。”
最痛苦的莫过于他,身为男儿却无法保护亲人,汝阳王胸口发闷,再次吐血,贞娘眼看着嫣然冲出去,“傻瓜,以卵击石的傻瓜,她为甚不懂得隐忍,为什么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嫣然,我是该恨你吗?”
“皇长子殿下,你不怕?不怕陛下苏醒?不怕被后世人戳脊梁骨?” 嫣然手中拿得是当初舞剑后皇帝赏赐的宝剑,开国皇后留下的宝剑,因此她可以轻易的闯进金銮殿,面对得意的皇长子,开国皇后来自于神仙洞府,她留下的宝剑是信物,因此嫣然确信皇长子再愤怒,都不能杀了她。
“汝阳王世子妃你大胆!竟敢指责孤王?谁给你的胆子?”
“道德公道给我的胆子,你多行不义,为何我不能说?料想神仙洞府的人很快会知晓你倒行逆施,你失去了民心,还想登基做皇帝?”
“来人,将他···将他···”
“逆子,你打算将汝阳王世子妃如何?”
皇帝被皇后搀扶着走出了宫中密道,“朕没老糊涂的将帝位交给你这个逆子。”
嫣然低垂着头,她赌对了,七皇子也说对了,被控制起来的皇帝是傀儡,并非真正的陛下。
“见过陛下。”
“你很好,嫣然,你同你表哥都很好。”
一场看似浩大的叛乱很快的镇压下去,七皇子调兵重回京城,神仙洞府派人来恭贺他被册立为太子之喜,同时捷报传回京城,赵睿琪击杀叛乱的左路先锋,亲自率军迂回配合傅俊卿击破蛮夷主力,同时赵睿琪领兵深入,直捣蛮夷王庭,逼得蛮夷向北遁去。
皇帝高兴至极,赞叹不已,嫣然被命妇簇拥,她终于等到了表哥平安归来。
“表妹。”
“表哥。”
赵睿琪抱住了嫣然,“我不会再离开你,表妹,我不会再离开。”
贞娘生的儿子直到八岁上,还叫悔儿,没有姓氏,汝阳王仿佛忘记了给他起大名,贞娘费劲心思证明他是汝阳王的亲生儿子,汝阳王从未相信过。
他冷着贞娘,也很少再找侧妃侍寝,每日参悟佛理,王府的事情他管得很少,很少。
“王爷,您不觉的他像您吗?”
“本王不觉的。”
因为笃定贞娘不贞,汝阳王如何看悔儿都不像他,他对悔儿忽视的彻底,从未想过给他请师父启蒙,贞娘抗争过,但汝阳王不为所动,贞娘只能自己教导他。
悔儿同嫣然的儿子差不多大,但待遇天差地别,自从他懂事后,无论贞娘如何教导他自强不息,他都无法完全静下心来。
“娘,为什么父亲不喜欢我?大哥也喜欢我?”
“娘,为什么父王总是骂我?为什么我苦读了您交给我的诗词还无法让父王满意?为什么瑾哥儿可以将父王当马骑?为什么父王眼里只有他?”
“娘不是王妃吗?”
“娘,我恨你,父王今日告诉我,我是野种。”
面对儿子的控诉,贞娘无言以对,女儿环姐儿早就被嫣然笼络过去,整日的巴结嫣然,从不肯听她的话,儿子···越大越恨她,贞娘异常的痛苦,也有了几分的悔意,为什么生下他们?
再多的故事,再多的教育方法,贞娘都没掰正儿子,他成了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夜宿花街柳巷,在赵睿琪的儿子面前他连尘埃都算不上。
贞娘妹妹想到此处心就好像被蚂蚁啃咬过一样,在悔儿十五岁上,汝阳王割舍下一切出家避世,她拦不住,嫣然并没缺到贞娘什么,她却成了王府的隐形人儿。
每日她都会去祠堂,看着娴娘的灵位,苦笑:“大姐,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来当继室?为什么···”
贞娘实现朦胧,听见原处有声音,“那就是汝阳王妃,她的儿子是世子,女儿是皇后,汝阳王又爱重于她,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谁敢再提她是庶女?”
贞娘看见了她,她被汝阳王宠溺,受人尊敬,儿女争气出息,赵睿琪···早就辞了世子死了,“那才是我的人生。” 在门口的嫣然,轻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同大姨母都得成全你?如今不是你要过的平静安宁日子吗?”
“表妹,回去了。”
赵睿琪牵起嫣然的手,向王府主院落走去,那是娴娘留给她最爱的儿子儿媳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