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贤:“……殿……”
“不对,先去跟太傅说,下午我不去学习功课了。”赵三思扬声打断了他,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见李忠贤还一副要好言相劝地杵在面前,又朝他不耐地挥了挥手,“你也退下。”
李忠贤跟在她身边有这些日子了,也摸出了她几分脾性,眼下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倔样,知晓多说无意,犹豫了片刻,便躬身退下了,心想等人缓过神来了,他再好生去劝劝。
因马上就到了太傅过来教学的时辰了,李忠贤惦记着她这些日子辛苦,小脸蛋蹭蹭掉肉,眼下又是心中有气,从殿中出来时,吩咐小六子和花容等人在外面好生伺候,他自己亲自去同太傅给人告假。
“总归后日便要登基,琐事儿多,那今明两日她有时间便练练大字,免得倒是批阅朝臣奏折时的字迹没法看,平白惹人笑话。”自打亲眼看到这皇太弟背了一宿的罪己诏之后,太傅看这草包皇太弟倒是顺眼了几分,为人师者,最怕遇到的是脑子笨还不肯用功的学生。好在皇太弟资质差归差,但人家还是肯下功夫的。
“还是太傅想得周到。”李忠贤有心想在他面前给赵三思留个好印象,又继续道:“怪不得殿下平素总夸您做学问严谨。”
太傅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李公公可当真是个会说话的,别以为老朽不知皇太弟背地里多嫌我对她苛刻严肃。”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说,还露了馅,李忠贤面色讪讪,“严师出高徒,殿下最是感恩的人,她都知道您是……”
不等他说完,太傅又打断了他,“她当真夸过我?” 李忠贤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是自然,太傅学富五车,殿下十分孺慕您的学问。”
太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暗道:没想到这个小崽子倒是个识趣,知好歹的人,也不枉他这么不遗余力地教导她一番了。面上却仍旧板着,“公公可莫要诓我。”
老东西。
李忠贤在心里嫌弃他那这事儿不依不挠,不过面上还是笑嘻嘻,“太傅说得是什么话,咱家拿这个诓你作甚?”
太傅想想也是,这才作罢,又端着被皇太弟孺慕的太傅架子,难得十分和蔼地让李忠贤给赵三思带几句话,为了显示出他的学富五车,用词遣字那叫一个讲究,大意就是——虽然殿下脑子不行,但只要你努力,我不会放弃殿下的。
李忠贤心里揣着他那些生涩的话语,心里暗骂这个老东西就会摆架子,也亏得他在这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传话鹦鹉,不然换了其他人,怕是转瞬就忘了他的那些话。
如今,新帝登基在即,李忠贤作为内务府的大总管,自然也是忙的,也有心让赵三思好生冷静一番,从太傅那离开后,也没回昭和宫了,直到巳时才回昭和宫,见小六子还守在殿外,便随口问了一句,“殿下还在里头,没出来过?”
“嗯。”小六子还纳闷了,“自打干爹要我守在外头,殿下在里面就没做过声了。”
李忠贤心扑通一跳,赶紧上前敲了敲门,一直没听到动静,又道:“花容和云裳呢?”
“方才宗亲过来送礼,她们在清点。”小六子瞧他着急,自己也跟着着急,“干爹?”
李忠贤又敲了敲门,没听到动静,忙一把撞开了门,这么大的动静,殿内都没动静,李忠贤赶紧朝身后的小六子道:“快些派人去云阳宫看看,记住,动静小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背断了。明天争取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