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不过是个副堂主,连堂主都不是,刘班主把彭涛抬出来,让彭涛这个坛主来压聂飞,看聂飞怎么办。彭涛收了钱,就要办事,别以为他的钱那么好拿。
刘班主透露的信息,让聂飞一愣。没想到彭涛竟然吃里爬外。
“你和我去找彭涛对质。如果你说的不错,我让彭涛将钱还与你。从今天起你们不能再唱《西厢记》,也不能再卖不是潜龙书阁出的书。还要把那印书的地方告诉我,否则别怪我按江湖规矩做事。”
聂飞说完,一个长相绝美女子站出来。
“那是你们天洪帮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处理。知道我是谁吗?城尉大人是我干爹!”
聂飞看那女子说干爹时,脸上不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没有理会此女说的话,而是对刘班主说:“所以,你去不去?”
聂飞很年轻,但他的神情却不年轻。他的脸很稚嫩,但他的气质不稚嫩。
他的眼睛如灭魔般无情冷酷,他的气势如黑暗从天而降,他的气质如一把勇往直前的锋利的刀无坚不摧。
河挡断河,山挡辟山,地挡剖地,天挡破天。
刘班主被聂飞一眼吓得全身发抖,那一眼,仿佛是尸山血海凝聚的双眼。看着这双眼,如同看见茫茫尸体和无边无际的鲜血。
“我去。”刘班主哆嗦着答应。
等聂飞带着刘班主走出戏院,戏院里传出那绝色女子的尖叫:“快带我去找干爹!”
聂飞带着刘班主出现在天洪帮的聚义堂,彭涛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聚义堂里只有三人,心虚的彭涛不敢让别人知道。
“聂飞,我说过让你不要搞事,这里是庆州不是你幽州,这里是靖楠城不是曲鹤城,更不是你的逍遥城!”
“我刚才还觉得你知进退,识大体,没想到你转眼就给我来阴的!你果然和传闻一样嚣张跋扈、狂妄自大!”
聂飞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再问一句:“彭坛主,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刘班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收了他的钱,允许他唱《西厢记》卖《西厢记》?”
彭涛是不可否认的,因为那天城尉皇甫勃就在当场。刘班主就是要皇甫勃在当场作证,防止彭涛事后不认账。
彭涛也不敢将此事闹大,他收钱的事天洪帮里没人知道。有人对他说起青南戏班的事时,他就抬出皇甫勃,大家也就不再说下去。
“我是收了钱,但我是为了天洪帮!难道天洪帮为了区区一件小事,得罪皇甫家吗?聂飞,天洪帮做不到!”
聂飞冷笑,根本不顾忌彭涛这个坛主级别比他大。
“做不到?天洪帮收了红家班和逍遥书生的钱,却没有做到,这又算什么?江湖上说,天洪帮收钱不做事?天洪帮还怎么在其他帮派面前抬头!”
“聂飞,注意你的话!你不过是副堂主,我是坛主!就算我这个坛主不直接管你,但我的职位比你高!”
“彭涛,少用这个来压我。你把钱退给刘班主,我当此事不曾发生过。否则我就让你们庆州分舵的舵主评评理,他不敢评理,我就请帮主出来评理。帮主不敢评理,我就请江湖同道出来评理!”
彭涛气得指着聂飞,手指不停抖动。
“聂飞!不居其位不懂其政!我是靖楠城的坛主,我要为靖楠城分坛的兄弟着想!把钱退给刘班主,意味着天洪帮与皇甫家翻脸,这个责任你担不起!”
“天下不过一个理字,江湖不过一个义字。区区靖楠城城尉,代表不了皇甫家。就算皇甫勃不讲道理,皇甫家作为五大世家,也是讲道理的。”
旁边的刘班主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神情分明写着你们天洪帮自己闹吧,自己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