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权喔一声,边调整边走到霍湘身边,木地板给他踩得哐哐作响,“那……我没吐吧?” “吐了,”霍湘面不改色,转身去玄关拿了双人字拖,“吐得我浑身都是。”
陶权顿时紧张起来,接过拖鞋随便丢地上,费尽脑细胞去回忆昨晚的细节,双脚机械式塞入拖鞋,“……不会吧。”
“会的。”霍湘蹲下来握住陶权的脚踝,抬高,强行把穿反的拖鞋换过来,“不信你去车上看看。”
陶权一拍脑门,匆忙趿拉着拖鞋奔出屋子,隔了十来秒回来,杵在门口:“好你个小霍,敢诓你权哥。”
霍湘吭哧笑着,把盛出的粥放到新买的小木桌上:“吃饭。”
今天陶权要去公司开巡演舞台的会,霍湘要去野合跟陆超确认装修图纸,两人一块儿坐商务车,先把霍湘送到地方,陶权再自个儿去白象大楼。
这是泥泞诗意第一次巡演,晴姐叫来了原先给天鹅航道做舞台的团队,众人窝在会议室前后讨论了六小时的方针。
霍湘这边轻松一些,和陆超待在室外对屏幕指手画脚,两杯冷萃下去,时间也过去了。
往后的一周差不多就这意思。
陶权忙于新专辑宣传打歌和筹备巡演,不太有回小洋楼的机会。
霍湘每日早出晚归,去家具城挑软装,和娟姐她们研究夏季新品。
两人之间,还有一些待办之事。
比方说一直没去事务处。
起初两人都挺惦记,可彼此的时间凑不到一块,最后索性不去了。
霍湘说这代表老天爷不让他们去,陶权表示无所谓,按照现在野合的流量不走玄学的法子也能红红火火。再比如游泳。
陶权最介意这个,基本每逢得空都要提一嘴,但他想去的游泳馆不是被有钱人包场了就是水质日不开放,也搁置了。
又过了一阵子,野合的扩散计划步入装修阶段,门面暂封。
大家的活变成跟霍湘去探店,在浅夏不算灼热的风里,品尝各家酒馆的时令鸡尾酒。
有时陶权也想跟着去,霍湘不让,酒馆里都是年轻人,陶权脱下口罩非常容易引起骚乱。
因此,他们能相处的时间,仅有每天起床和睡前的一小时。
今夜吹着清爽的风,屋外石榴花即便在夜间也能看到明朗的胭脂红,底下花苞隐有结果之势。
“得换个薄被子了,”霍湘说,“你身体太烫,晚上我会被热醒。”
陶权刚洗完澡,脸上滴着水,有些委屈地看了霍湘一眼,“哦。”随后用浴巾狂搓脑袋。
霍湘被水珠溅了一脸,伸手抹开,找出两套薄被丢床上,自己率先躺上去。
从浴巾里冒出来的陶权一看,立马不高兴了,从那晚过后他俩就睡一块盖一床被子,怎么突然要分开呢,“就没有大一点儿的薄被吗,一块盖啊!”
霍湘猛啧一声,把其中一床丢到沙发上。
陶权高兴了,像是大狗飞扑一样跳到床上,“晴姐跟你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