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啧,总算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萧墨看着她:“你要下去看看吗,也许你知道名字?”
任意其实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她只是想讽刺一下萧墨又逼死了一个人,但显然这种讽刺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她听到萧墨的问话后不疑有他,皱了皱眉道:“不用了。”
萧墨从善如流:“好,那就算了。”他走过去和任意并肩站在一起,问道:“你在看些什么?”
任意站在这里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在玻璃中发现他和秦晴的到来,萧墨问起来她当然不会说实话,只道:“既然不能出去,就只能站在窗户旁边看看了。”
萧墨没有接话,即使任意这么说,他也不会放她出去的。就算他最后没办法杀掉她,他也不可能放她离开这里。只是他不喜欢任意用那种略带冷漠的口气和他说话,想了想道:“等晚上好不好,我可以把窗户打开。”
任意的手按在玻璃上,一片沁凉。她勾起一个微讽的笑意:“那也要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你不能总是这么和我说话,试探我。”萧墨道,“我会生气的。”血色在他的眼瞳上闪了闪,不过很快就消退了。
任意默然,萧墨有时候聪明得过分,她不过稍微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线,他就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
萧墨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忽然道:“我无法离开这里。”
任意有些分神,闻言随口反问道:“所以?”
“如果你离开的话,我就无法再见到你了。”萧墨盯着她,一字一语地道。“如果这一次仪式失败的话,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出去了,直到消散。”他等了十年才等到这一次举行仪式的契机,下一次契机更不知是何年何月。他或许还可以等,但这栋大楼不可能永远在这里。再过十年,这里可能会拆迁、会推平,依附于这栋大楼的他,很可能会消散。
任意没有说话,对于萧墨来说,他无法离开这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对于她来说,却是幸好如此。她无法想象像萧墨这样的厉鬼可以自由地在外面行动,会造成怎样的惨剧。
萧墨垂下眼帘,冰冷质感的双眸望着脚下的地板。他能预料到苏柔的反应,如果他消散了,她或许会很高兴。他所做的一切,都和她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如果她现在知道郑凝死了,甚至不可能这么安静地站在这里听他说话。
如果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苏柔,她会用怎样的眼神来看他呢?
萧墨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徘徊了一会儿。等他在抬起头时,黑色的瞳孔旁隐隐泛着红光。
任意一直在看着他,见他这副模样当即往后退了两步,叫他的名字:“萧墨,你……”
萧墨对着她歪头笑了笑,身形骤然消失在了原地。随即任意便感觉背后一阵阴冷,萧墨的手臂亲昵地覆上了她的脖颈,他的手却比任何一次触碰她的时候都要冰冷。
“看我。”萧墨语气怪异又轻柔。
放在脖颈间的手猛地收紧,一道不容拒绝的力量驱使着任意回头。在她的腰间的挎包里,散发着温暖气息的护身符已然化为了齑粉。
看玩笑,回头看他不就死了吗?任意的手按在腰间,只考虑了一瞬便做出了决定。
她把手从藏在腰间的银匕上移开了,转而无力地攀上萧墨的手臂,勉强在急促的呼吸中用微弱的声音道:“不要……萧墨,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