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轻轻笑了笑,搭在小刀上的手指叩了两下,沉吟道:“肖长河手中的人不止是肖家的人,这件事你父亲知道吗?”
肖长泽摇了摇头:“如果父亲知道了,肯定会处置他的。”肖卓花了那么久洗白肖家,肯定不会想要自己的儿子再沾上血腥的东西。
任意问道:“你没想过把这件事和你父亲说吗?”
肖长泽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考量任意的话,片刻后他摇头道:“我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处置他,如果父亲觉得他还是他属意的继承人,也许只是呵斥他而已。”
任意不知道肖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不好在这时候说什么。但可以看出来,肖长泽虽然有家族观念,但对肖家的一切都是警惕的,包括他的父亲肖卓。就算是这样的家族,也不会一点亲情都没有。除非肖卓本身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或者肖长泽遭遇过什么让他对肖家丧失信赖的事情。
任意想了想,开口问道:“你和肖长河之间的争斗主要在哪一方面,你又想要怎么做?”
肖长泽道:“看谁能在公司站稳……但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和肖长河在公司里面争斗。他比我早进入公司三年,手里还有他母亲的股份。而且说是继承权之间的争斗,说到底还是要看父亲的意愿。”
他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自嘲:“父亲他不会愿意把公司交给我的,他觉得我太软弱,不能撑起家族。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留在肖家的宅院,他对肖长河的感情也要更深一点。”
任意不怎么在意地说道:“你父亲未必就对肖长河满意,做事行险也许能获得高回报,但也有可能把整个家族葬送出去。更何况他碰了不应该碰的东西……你说陆然为什么要一直追查这件事?”
果然,肖长泽和肖卓之间发生过一些事情,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肖长泽才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在肖家的宅院。
肖长泽的睫毛飞快地颤动了一下,他回答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吧?”
任意把他一瞬间的不自然看在眼里,也没有追问,只是笑了笑。 肖长泽被她笑得一阵心虚,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我本来是想争输了就输了,大不了被扔到分公司做个闲职。但肖长河……”他眉眼微垂,面容上流露出些许肃杀:“他想要我的命,我不可能坐以待毙。”
“在公司里继续和他争斗是不行的。我想把公司的事务脱手。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想用失忆让肖长河放松警惕,也想让父亲为我提供保护。”
任意:“你父亲?”
肖长泽闭了闭眼,声音略低:“他虽然不会插手继承人之间的争斗,但不会让家族的继承人因为内耗而死亡的。肖长河让手下的人袭击我,已经被父亲呵斥了。”
“如果我真的失忆了,父亲也不会让肖长河继续对我下手的。”
“所以你想演戏演到底,装作离不开我,出院以后也要跟我在一起,让你父亲出手为你提供保护?”任意能从肖长泽的话语中勾勒出肖卓的形象,一个想用严苛的争斗调教出优秀继承人的家主。也许会顾念亲情,或者不想造成太大的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