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任意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良久之后,女孩率先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我见过你……你不像这个村子里的人。”
“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们?”
女孩恳求地望着任意,已经不成样子的手指不安地摩擦着地面,水一样的眸子里近乎被绝望淹没。
好像只要轻轻推她一下,就能把她扔入万丈深渊。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贯穿任意的大脑,仿佛有人用利器刺入在里面翻搅。后辈霎时被冷汗浸透,任意意识模糊了一瞬,却仍旧记得要保持清醒。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惨叫出声,她咬了下唇,发现没能得到她肯定回答的女孩几乎已经进入绝望的疯狂中。 “好。”她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女孩陷入狂喜之中,语无伦次:“谢谢、谢谢……”
女孩后面的话,任意已经听不到了。她背靠在土墙上,在剧痛中跌坐下去,满嘴都是被撕咬出来的血腥味。
不能晕。
不能晕。
再痛也不行,她必须清醒着。
白光在任意脑中炸开,零碎的画面接连出现,破碎而凌乱。有男人、有女人,有她仰望着其他人的,也有她高高在上俯视其他人的。
有血光,有刀剑,也有月色,有楼阁。
然而所有的画面都不能串联成完整的记忆,终于,白光散去,疼痛也没有最初那样剧烈。缓慢研磨的疼痛感让任意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呼吸凌乱地抬起头,额头上一句布满了冷汗。
土黄色的路面在她眼前晃了两晃,终于清晰了起来。任意舔了下唇,咽下满嘴的血腥味,站了起来。
身后的土墙又传来了磨链子的声音,任意摸了一把冷汗,重新转身踮脚,对着里面的女孩说道:“等秋收完,你也磨不断铁链。”
声音停止,女孩抬头,眼中恨意和绝望翻滚:“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她摔掉了手中的铁链,声嘶力竭,“那不如死了!我要逃出去,逃出去!你知道吗?!”
她盯着任意喊完,眼眶中已经充满了泪水。眨动了一下,就顺着眼角流下来,她趴在地面上,崩溃地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她?一个月前,她还在校园里和同学打闹,在视频的时候和父母撒娇,忧愁着买下一件好衣服要吃土几个月。
现在却被囚禁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被强|奸,被虐打,被当畜牲一样对待。
呜咽的声音渐低,任意静静地等她发泄完,才开口:“我是说,这样的办法不行,你得换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