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冷笑:“依照丞相的意思,长公子割让镡城岭,不但没有过失,反而有功劳了?将士们死守镡城岭,牺牲了多少条性命,就被长公子这样轻飘飘的送出去,对得起为大秦抛洒的血汗么?”
王绾道:“廷尉,注意你的言辞!长公子再怎么说,也是公子,你这是以下犯上!”
胡亥一个头两个大,道:“丞相、廷尉,你们都先别吵了,不如……听听长公子是如何说法的罢?”
王绾与李斯吵得脸红脖子粗,这才停了下来。
扶苏一直都未开口,此时慢悠悠站出来,拱手道:“拜见君父。”
嬴政看着扶苏点了点头,道:“朕听说你临阵机辩,将你的幼弟全须全影的救了出来,不错。”
“谢君父夸赞,”扶苏道:“儿臣身为兄长,保护幼弟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嬴政又点点头,眼神里有些许的赞叹,道:“说说罢,关于镡城岭,你是如何想法。”
“敬诺。”
扶苏有条不紊的道:“回君父的话,镡城岭一直是我秦军抵抗南方越人的要塞,地势复杂,多丛林,易守难攻。这易守难攻不仅仅是对于我秦军来说,对于越人,同样易守难攻。越人想要全面接手镡城岭,绝非是一朝一夕之时,倘或我军在撤出镡城岭之时,杀一个回马,绝对可以打得越人措手不及。”
李斯蹙眉道:“别怪卑臣泼冷水,长公子这法子,听起来是不错,但也仅仅是听起来。越人擅长丛林作战,兵法诡谲,我军如何能杀越人一个措手不及?恐怕……别是到时候,没能杀回去,反而着了越人的道!” 扶苏并不觉得为难,道:“廷尉说的在理,因此……在这其中,便需要一个极其了解越人战术之人。”
李斯道:“咱们之于越人,一直打打退退,便算是擅长舟师作战的武信侯,也无法说了解越人这样的大话,咱们哪里去寻摸来这样一个人?”
武信侯冯无择眯了眯眼睛,的确,李斯说的正确,自己虽然擅长舟师作战,可都是大型的水师,百越丛林茂密,都是浅水,很容易搁浅,别说是打仗了,倒时候处理淤泥便有的受了。
扶苏看向李斯,道:“廷尉寻不到这样的人选,并不代表予也寻不到这样的人选。”
李斯心头一颤,不知为何,总觉得长公子变得有些不同了,说话的时候还是温温和和的,但骨子里,多了一个绝然。
李斯道:“长公子,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何人,若有此人,也带出来叫卑臣们开开眼界。”
李斯断定,绝对没有这样的人物。
“是我!”
一道声音从幕府之外响起,与此同时,哗啦一声,帐帘子被打了起来,有人大步入内。
“这是何人?”
“是他?”
“那个儁儿!”
“甚么儁儿,他分明是西呕的桀儁将军!”
桀儁大步入内,李斯和王绾几乎同时大喊:“虎贲军!护驾!”
唰!
虎贲军快速上前,戒备的与桀儁对峙。
胡亥连忙从嬴政怀中跳下来,道:“别打别打,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李斯惊讶:“幼公子,这……”
胡亥笑眯眯的对众人引荐,道:“君父,让亥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曾是大名鼎鼎的西呕将领桀儁,而如今,已然是咱们大秦的人了!”
桀儁拱起手来,道:“桀儁拜见陛下。”
他说罢,环视在场众人,道:“诸位不是在寻找一个了解西呕战术之人么?不是桀儁大言不惭,西呕的那些个战术,十有八九,都是我桀儁一手编纂而成,他们在我的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有我桀儁在这里,镡城岭便是囊中之物!”
桀儁那股子傲劲儿,可不是吹出来的,可以说西呕除了桀儁之外,并没有太多扛得起大旗的主儿,一时间李斯也没了言语。
嬴政笑道:“好,既然是扶苏想出来的这个注意,有始有终,那朕便将镡城岭交给你了。”
“儿臣敬诺!”
羣臣很快散了,纷纷离开幕府大帐。
扶苏道:“桀儁,你随予来,关于镡城岭之事,予还要听一听你的意见。”
于是桀儁随着扶苏与胡亥进入了下榻的营帐。
刚一进入营帐,便看到里面有人,一个黑衣独眼男子长身而立,正是屠雎!
屠雎是来禀报西呕动向的,拱手道:“长公子,幼公子,西呕君已经任命了会盟特使为将,大军开拔,不日便会抵达镡城岭交接。”
“屠雎!”桀儁看到屠雎,双眼几乎冒火,踏上一步,出手如电。 啪!啪——
二人交手,虽然都是赤手空拳,却连接两招,拳拳到肉。
胡亥惊讶的道:“怎么打起来了。”
屠雎向后越开两步,拉开与桀儁的距离。
胡亥道:“儁儿,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镡城岭拿下之后,屠雎才能归你,届时想怎么顽,便怎么顽!”
【迫不及待的桀儁】
【???的屠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