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将闾有些吃惊,道:“你这是……”
扶苏淡淡的道:“与你同去。”
王沖道:“长公子要去王家?王绾如今入狱,旁人都避之不及,长公子却要去王家,不怕旁人扣你一个说辞么?”
扶苏看了一眼王沖,道:“予行得端坐得正,怕甚么?若是说起来,王君子乃是王相的侄子,又是王氏家主遴选的主要人物儿,王君子都不避嫌,予自然更不需要避讳甚么,对么?”
王沖一阵语塞,公子将闾赶紧打圆场道:“既然大哥也要去,那正好,大哥素来通达,有大哥帮忙,想必此案定能纠察清楚。”
他说着,拍了拍王沖的手背,对王沖摇摇头。
王沖只好作罢,但又不甘心,道:“我们次公子平日里简朴,这辎车也朴素的厉害,最多容纳三人,长公子怕是……”
公子将闾微笑道:“不妨事的,弟亲身子骨小,也不占地,往为兄这边坐坐,挤一挤便好。”
胡亥一听,立刻往公子将闾身边坐去。
“等等!”
“且慢!”
这两声异口同声,是王沖和扶苏发出的。
胡亥还未坐下,王沖一屁股坐在了公子将闾身边,动作迅捷,简直用上了轻身功夫,而扶苏则是一把拦住胡亥。
胡亥眨了眨眼目,道:“那我坐哪里?”
辎车并不大,胡亥心说,干脆换一辆辎车罢?若不然,我自己再找一辆辎车,免得太挤了。
他的目光一转,突然看到了扶苏,不由又想逗弄一本正经假装严肃的便宜哥哥,于是笑道:“哥哥,不如亥儿坐在你怀里,如何?”
“怀里?”扶苏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中。
胡亥不等他同意,立刻钻进扶苏怀中,扭了扭小屁股坐好,甚至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扶苏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双手微微打开,不自然的垂在两边,似乎生怕碰到胡亥似的,因为二人这样的动作,扶苏稍微碰到胡亥,便好似将胡亥亲昵的搂在怀中,太过亲密。
胡亥一脸纯洁的道:“这样就好了,启程罢!”
公子将闾不疑有他,点点头,道:“也好,那走罢。”
不等扶苏反驳,骑奴驾士启车,辎车粼粼的行驶开来,车子一动,扶苏便感觉胡亥彻底得靠进了自己怀中,舒舒服服,柔软细腻的头发轻飘飘的扫着自己的鼻息,仿佛逗弄一般。
逗弄……
的确,胡亥就是在逗弄扶苏。
胡亥发现,便宜哥哥失忆之后,虽然变得不是很便宜,但格外的有趣儿,尤其是他一本正经的时候,胡亥便是想要撕开他假正经的面具。
胡亥舒舒服服的靠着,把扶苏俨然当成了真皮大沙发,这个沙发还有些僵硬。
扶苏身子上都是肌肉,因着全身僵硬的缘故,所有的肌肉下意识绷紧,格外硬邦邦,硌的胡亥有点背疼。
胡亥森*晚*整*理晃了晃,换了个坐姿,立刻感受到了扶苏的僵硬,更加僵硬。
【僵硬的扶苏】
【不敢动弹的扶苏】 胡亥回头看了一眼扶苏头上的标签,不由窃笑起来。
扶苏低声耳语道:“别动。”
胡亥装作没听见,道:“哥哥,你说甚么?”
他说着,还扭了扭腰,作势要去听扶苏说话,扶苏更是僵硬。
胡亥笑道:“哥哥,我方才没听清,你说甚么,再说一次。”
扶苏:“……”
果然!假正经最好顽了!
胡亥变本加厉的晃悠了好几下,仿佛地主一样靠着扶苏,却在此时,胡亥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好似有甚么东西,还是奇怪的东西,隐隐约约的抵着自己,随着辎车轻微的颠簸,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胡亥:“……”!!!
胡亥睁大眼睛,回头去看扶苏,扶苏双手一钳,掐住胡亥纤细的腰肢,不让他回头,微微垂下头来,在他耳边用沙哑的嗓音道:“别动。”
这两个字眼的分量,比上次可沉重太多,胡亥瞬间老老实实,不敢动弹。
扶苏轻笑了一声,嗓音带着浓浓的磁性,贴着胡亥的耳垂,随着嘴唇一张一合的说话轻轻摩挲,道:“现在知道怕了?”
胡亥脑袋里嗡嗡作响,说好了是严肃正经的便宜哥哥呢?严肃呢?正经呢?为何会这般的不正经!果然,便宜哥哥的骨子里根本就是个闷骚!
胡亥不敢动弹分毫,便是如此,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也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异样,叫他头皮发麻,浑身微微发汗,嗓子也干渴的厉害。
这里可是辎车,王沖和公子将闾坐得如此之近,倘或被发现怎么办?
胡话眼眸微微转动,就在此时,王沖还打起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道:“公子,快到了,就在前面了。”
胡亥一听,更是紧张,心说快到了,哥哥到底要闹哪样!
公子将闾奇怪的道:“弟亲,你的脸很红,是不是太热了?要不要打起车帘子透透风?”
“不、不必了。”胡亥有些子结巴,完全不见平日里戏弄扶苏的嚣张,道:“不热啊,不热。”
扶苏平静的道:“亥儿许是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