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才知道,阮天山口中的“公司”,其实在北安占据了半边天,在北安的建筑行业占据了绝对的话语权。
初来乍到,林之桦战战兢兢,拿着最少的工资,干着最多的活,因为不想被其他人说闲话,她从未提过她与阮天山认识。
天山集团的待遇很好,林之桦住在员工宿舍里,节省了她很大一笔开支。久而久之,她也攒下一小笔钱,一部分还清了给父亲治病时欠下的钱,一部分寄回北安,自己只留下一点点。
日子过得还算平静,除了她的顶头上司张安总是看她不顺眼,明里暗里会刁难她之外,林之桦过得还算如意,至少比父亲住院那段时间要好太多了。
此时,林之桦只是阮天山身边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秘书,阮天山一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照看她,林之桦向来隐忍,在公司里受的委屈总是一个人默默消化,从未与阮天山说过此事。
事情的转机是一场酒会,阮天山照例需要带女伴入场,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林之桦。
林之桦作为阮天山的下属,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当林之桦第二天到公司上班时,却被张安逼问,她和阮天山是什么关系。 张安能吃人的眼神让林之桦心里瑟缩一下,她虽然不知道张安生的是哪门子气,但还是言简意赅地回答:“上下级。”
“他是我老板,他给我布置的任务我自然要好好完成。”林之桦不卑不亢,面对张安不依不饶地逼问,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不耐,“张姐,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天山集团上上下下几千号人,怎么就轮到你了呢?”
张安一口咬定她绝对使了手段,给阮天山下了迷魂汤。
林之桦也拉下脸来,“张姐,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拿不出证据来,就叫污蔑,情节严重是会坐牢的。”
张安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林之桦被打蒙了,她愣愣地听着张安指着她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伎俩,就你这穷酸模样,老板怎么会看得上你?”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林之桦咽了一下口水,冷冷地看着她,最后还是把巴掌收了回去,坐回自己的工位,埋进工作里,不再搭理张安。
她有自己的处事原则,相信清者自清,也相信善恶有报。
只是,张安给她的刁难愈发明显了,加班已经是常态,甚至把办公室里的保洁工作都丢给了林之桦,林之桦不做,她便会想方设法地扣她工资。
渐渐地,公司里谣言四起,说她和阮天山有一腿,她就是靠勾引阮天山才有机会进入天山集团工作的。
林之桦百口莫辩,事态已经发展到她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她无论走到哪里,周围都充斥着鄙夷的目光。
当张安再一次将不属于她的工作堆在她面前时,林之桦再也忍不住了,她起身淡淡道:“你自己的工作你自己做。”
“你要是对我不满,大可以找老板,让他开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