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到了一个呈现扇形向下阶梯的地方后，雏菊回想之前在传送的时候铁局长问了聪颖是怎么知道他们被自己送到现实的这件事，当时女孩是怎么回答的？

    「作梦梦到的。」女孩声线平平，带着像是没睡饱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差点没让铁局长憋青自己的脸。

    超级令人想打下去的回答啊。雏菊在心里好笑的想。

    「就是这里了。」聪颖那清淡的声音传来，也将雏菊的思想拉回了现实，「那所研究室。」

    三人好奇的探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然后就见女孩自己往下走去，赶紧跟上女孩身后。

    「……学妹没事吧？」雏菊不确定的看着眼前冷静到异常的女孩。

    「学姊所谓的有事定义在哪？」聪颖依然往前走头也不回地问。

    「呃……心理层面啊……就愤怒啊伤心啊那种的……」

    「若是这样的话学姊不用担心。」

    「唉？」

    「打从一开始从这里出来后我就没有所谓的情绪了。」

    可是你这样更让我们害怕啊！太过冷静了啊！道与烈在心里说。

    雏菊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但却失望的发现她完全看不出女还有在隐忍什么的。

    然后他们就到了楼梯底端。

    ＊＊＊

    在下面的十人已经麻木地做着同样的动作，闪躲、杀人。

    这样来来去去不知多久了，也不知道倒在自己手下的有几个人，现场只有单一顏色──红。

    鼻腔充斥着血那难闻的铁銹味，手中武器也已被浓稠的血液染成了刺眼的红色，连身体上的衣服、头发也没被放过。

    最后不远处的门突然爆炸，这才使他们停下快精疲力竭的身体，转头看向那爆炸的门。

    对方自称是反对『虚空』普及全球化的内部细奸研究员此刻也露出愕然的表情，看来他也没想到还会有人突然这样出现打断他在旁边看戏的心情。

    「是谁？」他皱了眉厉声发问。

    而回应他的是一颗熊熊烈火直奔自己而来。

    他往旁边轻轻一跃，轻松闪过了那突袭，然后就看见那边的烟雾逐渐散去，露出了四个人影。

    「会、会长？！」

    「雏菊？！」

    「聪颖！」

    「烈、道？！」

    现场十人都惊愕地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然后一阵笑声拉回了他们的视线。

    那名研究员咯咯咯的笑了许久才停下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啊，『正体』。」

    他们不解那人口中的『正体』是指什么，而雏菊他们三个却看到了聪颖那微乎其微的颤了一下。

    「学妹？」雏菊伸手拉过女孩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到一个不可思议，「学妹怎么了？」

    雏菊紧张了。

    雏菊听见女孩的喃喃自语，孤儿、牺牲、相残、获胜、欺骗、复製体、正体……等，聪明如雏菊已经可以大致拼出来女孩想表达什么了。

    所以那个人口中的『正体』应该就是聪颖了，但是怎么那个人的口气像是说不该在这里看见学妹呢？雏菊沉思。

    「看来，现在是该让你们欢乐重逢呢，你说是吧？『复製体』？」研究人员愉悦地笑着，向后伸出手，轻轻拉出了与聪颖长相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那张笑脸。

    「终于，」那个『复製体』笑瞇了眼，「终于可以跟传说中的姊姊见面了呢，但是啊，我很好奇喔，到底我跟姊姊谁比较厉害呢。」

    「……」回应那『复製体』的却是一阵沉默，聪颖反握了一下雏菊的手，然后抬起头一脸旁观者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人、事、物。

    「怎么？姐姐害怕了吗？不然怎么不回答我呢？」那『复製体』不解的歪了歪头。

    「……」回应她的还是一阵沉默。

    「……姐姐是不是坏掉了？不然怎么不回答我？」女孩转头看着旁边的研究人员，不解地问着。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画面有种既视感？」道突然低声开口，但声音大小却刚好可以传到前方十人的耳里。

    辜霖将头转开，郑宇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的伸手拍了拍辜霖的肩膀，后者恼羞的挥开了友人的手。

    「……」研究人员沉默了数秒后又掛起了笑，「看来感情是彻底被剥离了。」

    雏菊那被握住的手传来了女孩像是有些惧怕的颤抖，雏菊用手指轻轻安抚着聪颖的手，感觉女孩的颤抖有比较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