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玉奴娇 白玉城 1986 字 18天前

秀秀却没有如同以往那般,被她一训斥就闭嘴,反而疯狂摇头:“不是,不是胡说……宫里都传遍了,香穗她冲撞了悦妃娘娘,被皇上下旨杖责,好些人说她血肉模糊地被扔回内侍省了,看那样子,说不定熬不过来了。”

谢蕴懵了一下,本能地否认:“不可能,他那么喜欢她……”

秀秀情绪十分激动,张嘴就打断了她:“真的,奴婢刚才来的时候还看见地上有血呢。”

谢蕴说不出话来了,心口却陡然凉了下去。

她不待见香穗,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如果之前蔡添喜没有将人带走,她会狠狠教训那丫头一顿。

可这不妨碍她物伤其类,都是奴婢,前脚殷稷还能说出甜言蜜语,将人带到御书房去,可后脚就能因为萧宝宝把人打得生死不知。

那她呢?

如果有一天萧宝宝对她动了杀心,殷稷是不是也会把她……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一个时辰前,御书房。

殷稷自下了朝便眉头紧锁,自古以来,官民利益大多是冲突的,要想为百姓谋福,少不得要和朝臣世家周旋。

往年都少不了这一遭,但今年冲突的格外激烈,尤以萧家为首。

萧家在朝为官者共二十六人,得以上朝的重臣足有七个,几人凝成一股绳,浑然不顾他的帝王威严,带头顶撞。

殷稷一想到刚才朝堂上的乱象,脑仁就突突直跳,钦天监呈上来的折子说得清楚明白,今年的寒潮会比以往更甚,若不能及时决断,说不得会有多少百姓无辜枉死。

他叹了口气,翻开折子看起来,却是江南刺史呈上来的请安折子,他无心理会,正打算随手回一句什么,却瞧见折子上说的是一件逸闻,讲的是一七旬老朽,一生未出江南,未见雪景,忽见天上白絮飘洒,触手即消,以为祥瑞之兆,不肯避闪,竟凝成雪人,活活冻死,属实愚蠢。

殷稷脸色逐渐沉凝,就算是请安折子,不讲究规制,可这样关乎人命的逸闻写上来也算不得有趣。

对方这是在借逸闻之名,传寒灾已至之实。

可好好的奏折不写,为什么要用这种法子?

莫非……有人从中作梗?

他神情越发冷厉,虽然很想将这样的蛀虫抓出来,可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手笔,必然不会是小角色,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处理江南的寒灾。

四大世家……

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案,心里隐约有了个法子,这次王窦萧荀四家反应这般激烈,无非是户部提出来的章程会比往年侵占更多的世家利益,所以,想解决只有一个办法,要抛出一个足够分量的饵,引得他们让步。

而眼下新妃入宫,还有什么是比后位,比皇嗣更诱人的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来人。”

蔡添喜连忙进来:“皇上。”

“传悦妃来陪朕用早膳。”

蔡添喜连忙出去传话了,殷稷看着他的背影,心思急转,后妃中萧宝宝是心思最简单直接的,若是他要借人之口将消息放出去,她是最好的选择。

希望这遭利用,不会白费。

他忽而想起了谢家,当年谢家还在的时候,从未如眼下的王窦萧荀四家一般和百姓夺利,若是谢家未倒,他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思算计。

只是可惜了,即便是百年清名,最终也没能抵得过权欲熏心。 手边忽然多了一杯温热的参茶,殷稷一怔,往事忽然窜了上来,当年他在萧家过得事事不如意,便想走科举的路子离开,他也曾在谢家的学舍里寄居过,天寒地冻之时,谢家那位大小姐便会吩咐人熬上热烫的参汤,送于学舍里苦读的学子。

可睁开眼睛,入眼的却全然不是记忆里的那张脸。

他心里涌起一股失望,却又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虽然当时他也称赞过谢蕴纯良仁善,可现在再看,也不过是她沽名钓誉的手段而已。

一家子人,都虚伪至极。

他揉了揉心口的厚厚的疤,将思绪都压了下去:“朕不喊人,不用来伺候。”

香穗脸一红,只当他是心疼自己伺候人辛苦,讷讷道了一声不辛苦,戳在原地没动弹。

殷稷又看完一封折子才瞧见她还没走,面露不耐:“还不下去?”

香穗连忙表忠心:“奴婢想在这里伺候皇上……”

殷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

他嫌恶的扭开头:“谢蕴说得对,你果然是不懂规矩,滚下去。”

香穗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么一个机会献殷勤,却没想到他是这幅态度,心里顿时十分委屈,却不敢发作,只能讪讪退了下去。

她不敢记恨殷稷,因着他那句无心之言,便将怒火烧到了谢蕴头上,笃定了是她暗中说了自己的坏话,又有些着急,若是谢蕴一直这般从中作梗,她什么时候才能侍寝?

她急的团团转,冷不丁瞧见萧宝宝过来了,心里顿时生出一个极好的主意来。

第26章 不好用就扔

“奴婢给悦妃娘娘请安。”

香穗殷勤地迎了上去,眼底却带着几分畏惧。

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这半个月,她见了悦妃不少次,回回对方都没什么好脸色。

可这毕竟是主子,这幅姿态也正常,眼下最紧要的事还是先把谢蕴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