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1 / 2)

玉奴娇 白玉城 2028 字 18天前

谢蕴点了点头算是道别,钟白也没转身,倒退着出了门,就在开门的时候一阵喧闹传了过来,谢蕴被惊动,零碎的字眼传了过来,什么赏钱,大喜,有后之类的。

听着喜气洋洋的。

“外头是怎么了?”

钟白浑身一个机灵,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没没,是要到京城了,他们高兴,姑娘你歇着吧,我走了。”

门板“砰”的被合上,随即上了锁。

谢蕴摇了下头,钟白其实没必要跑的,就算他在这里她也没心力去问,她只是成了惊弓之鸟,怕船上再出乱子而已……仅此而已。

钟白却仍旧心有余悸,一口气跑回了顶层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耳边却传来丝竹歌舞声,他自楼梯缝隙里低头看了一眼,神情晦涩不明。

这是王家的动静,打从离京城越来越近,他们便越来越放肆,就算今天得了“喜讯”也没有半分要收敛的意思,殷稷说过,王家得了消息不会立刻就范,反而会变本加厉地为难,但也只是演给旁人看的,他们终究还是会上钩。

可即便如此,眼见此情此景,他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索性加快脚步回了龙居。

“皇上,臣来复命。”

殷稷正低头写什么,闻言头都没抬:“她怎么说?”

“谢姑娘挺高兴的。”

殷稷笔锋一顿,抬头看过来:“什么?”

钟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落下了什么,忙不迭找补:“臣没告诉她您要有孩子的事,只说了您有办法破局,让她最近安稳养着,免得坏了您的事。”

殷稷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直到笔尖一点浓黑的墨滴落下来砸在纸上他才回神,却是一声轻哂:“无妨,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他抬手将污了的纸张撇开,重新落笔。

钟白随手收拾了一下,却一眼瞧见信上写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皇上,您是天子,怎么能这么低声下气地和萧赦示好?您这……太委屈了。”

“不委屈,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这些就都不算委屈。”

第340章 暗流涌动

第二日龙船在京城南郊停靠,虽然这一路颇多风雨,可百姓并不知道内情,难得能见一面皇帝,又赶上冬日无事,纷纷围在两岸看热闹。

可相较于熙熙攘攘的百姓,岸上候驾的官员则少得可怜,从彭城到京城这短短几天的功夫里,在大部分朝臣心中,这天下已经易了主。

可世家从来不愿意落人口实,所以三家还是各自派了人来做样子,唯有王家不同,他们只来了两辆马车,车上的也只是下人,接了人就走,甚至都没等殷稷下船,行跪拜大礼。

果然是如同殷稷所猜测的那般,不止没有就范示好,还变本加厉了。

“嚣张!”

钟白自长廊上看见这幅情形,气得低骂了一句,他本是护卫圣驾下船的,按理说殷稷是天子,他不动那就谁都不能动,可他们刚走到长廊这里,就看见王家人下了船,然后自顾自坐上马车走了。

简直将天子视同无物。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亲眼看见这一幕,钟白还是气得牙根发痒:“这账我早晚和他们算!”

殷稷始终未发一言,不疾不徐往下走,路上遇见萧敕甚至还面不改色的寒暄了两句,等他们下船的时候,窦荀两家已经先一步上了岸,群龙无首的荀家也多了个领头羊,那是个年轻后生,模样有些面熟,正是中秋灯会上和谢蕴抢灯的荀玉书。

荀宜禄不知所踪后,他被太后扶持上位。

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难免有些轻狂,加上之前曾被殷稷下过面子,这次自然想找回来,因而荀玉书姿态里透着浓浓的轻蔑。 钟白不自觉抓住刀柄,脑袋里都是对方人头落地的画面,冷不丁小臂被抓住,薛京压低声音提醒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知道。”

钟白粗声粗气道,他只是生气而已,没想动手。

百姓不知道上位者之间的暗潮汹涌,见皇帝和大人们陆陆续续下船,乌压压跪了下去,目之所及倒是尽皆臣服。

钟白的气顺了些,举着胳膊和百姓们挥手,冷不丁瞧见谢蕴被廖扶伤扶着自龙船上下来,下意识提醒了殷稷一声:“皇上,谢姑娘也下船了。”

殷稷脚步一顿,却是头也没回,仿佛没听见一般加快脚步上了銮驾。

钟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殷稷若是想见谢蕴早就去了,何必等他来提醒?

他拍了自己嘴巴一下,不尴不尬地看了谢蕴一眼,谢蕴却是半分都没有注意,只是下船而已,却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若不是天性要强,此时她已经要倒下去了。

“快来人扶一下。”

廖扶伤也有些力竭,一上岸就忙不迭喊了一声,好在宫里来了不少马车接人,立刻就有个高大结实的内侍上前来扶住了谢蕴。

“太医上车吧,谢姑姑就交给我们了。”

廖扶伤拱手道谢,背着药箱上了马车,等人一走那人便迫不及待地再次低声开口:“二姑娘,你可还好?”

谢蕴早在他扶自己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这是谢淮安,她越发不敢露怯,怕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会不管不顾要带她走,耽误了她的正经事。

“我没事,只是被关了许久,有些没力气走路,他们可都好?”

谢淮安满脸羞愧:“是,大人和夫人都好……带累二姑娘至此,谢淮安万死难赎,姑娘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今日必定能带姑娘平安离开。”

谢蕴摇了摇头,远远看了一眼銮驾:“不用了,殷稷说会送我走,不差这些日子……你替我去做另一件事。”

谢淮安见她说话气息不稳,隐约有些忧虑:“姑娘身上是不是有伤?”

“不曾,”谢蕴强撑着笑起来,让谢淮安摸了下她的脉,“只是太久没动弹,懒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