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可真是……唉,宋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样形容,早知道当年再多读些书。
这一天宋濯都有些晕乎,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勉强清醒了些。
而夏忱忱则热热闹闹地忙活了起来,她将永平王手里的铺子,都以“十五”命名。
几乎一夜之间,陵川城的百姓发现身边多了好多以“十五”为名的铺子,十五杂货铺、十五铁匠铺、十五面馆子……
为什么取名“十五”,老百姓想得简单,十五嘛,团团圆圆。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些铺子竟然也是永平王府的那位四少夫人的铺子。
啧啧啧,不是听说夏家大老爷很疼爱女儿吗?没想到陪嫁的居然是这样的铺子。
没人想到,那居然是永平王的铺子。
夏宪听了只是呵呵一笑,做生意的人,对于背后被人说早就习惯了,得实惠才是最要紧的。
但一回到后宅,迎面便是苏氏的痛斥:“你居然背着我把那些破烂铺子给忱忱当陪嫁?是不是将好的铺子都换下来了?”
当初苏氏看嫁妆单子的时候,压根就没看到有这些铺子。 啊?夏宪都给骂晕了,经身边的人提醒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啊,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我委屈谁也不会委屈忱忱啊。”夏宪摊着手道,“再说了,我们家怎么会有那些铺子。”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氏火气消了点儿。
当然不是因为夏宪说了自己是怎样的人,而是苏氏清醒过来也知道,夏宪不会去开杂货铺,也干不出去买了杂货铺来给女儿陪嫁这种事情。
“夫人,你还记得那百福义庄吗?”夏宪坐到苏氏身边问。
“你是说,这些铺子都是王府的?”苏氏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宪。
“这陵川城独有一家这样铺子的有,但一家开了各种各样这种小铺子的,只有永平王府。”夏宪不禁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这皇帝啊,做人还真的是挺龌龊的。
“老爷,我这心里怎么有些不踏实呢?”苏氏幽幽地看向夏宪。
“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夏宪说着就要去请大夫。
“不是。”苏氏示意他坐下,才又道,“您说皇帝那么不待见永平王,以后会不会……有别的事啊?”
“这个……”夏宪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商贾,朝堂之上的事,又哪儿知道。”
“现如今也不知道忱忱嫁进王府是好,还是不好。”苏氏颇为忧心地说。
“自然是好。”夏宪斩钉截铁地说。
“你为何如此断定?”苏氏觉得夏宪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到这会儿了,我就跟你说了吧。”夏宪凑近苏氏,“当初其实怀郡王跟我透露过,说想纳忱忱为夫人。”
夫人,其实就是妾。
“怀郡王?”苏氏的声音提高了起来,“他是怎么知道忱忱的?”
怀郡王的封地在岭州,离陵川说远不远,但也不算很近,可“怀郡王”这个名头却远播八方。
能让夏宪死活要把夏忱忱嫁到永平王府,自然不是个什么好名声,据说他吃喝嫖赌样样齐全不说,还心狠手辣。
现在的怀郡王府并没有正妃,倒不是娶不上,而是娶了两个都没了,据说第二任郡王妃抬出去的时候,血把棺木都浸红了。
也因此,怀郡王的后宅连个妾室都没有。
正妃都没命了,哪儿还有妾能活命。
“我之所以不跟你说,也是怕吓着你了,现如今永平王将铺子交给忱忱打理,说明忱忱已经在王府站稳了脚跟。”夏宪叹了口气,“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苏氏很是呆坐了会儿,突然道:“老爷,给谌儿请的师傅到了吗?”
“嗯?”夏宪一时没回过神来,这怎么话题突然拐了个弯了呢,“到了,客栈住着呢,谌儿他们不也明日才到吗?”
“老爷,我刚想了一下,咱们忱忱唯一的依靠就是谌儿了,他若能考中进士,万一忱忱有什么事,他总比咱们要强些。”苏氏说着说着便泪盈于睫。
原来是这样,倒是有理!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你放心,我这就亲自去把师傅接进府来。”夏宪说着起身就走,连午膳都不吃了。
正骑着马准备进城的夏谌突然勒住缰绳。 “怎么啦?”夏询不解地看着夏谌。
“大哥,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夏谌看向夏询,“我不想回家了。”
“那你住这儿吧。”夏询说完,便一夹马肚子,走到马车旁边跟妻子连氏说笑去了。
住这儿?夏谌看了一眼只有枯树和黄土的四周,这儿夜里风肯定很大,就算是搭个窝棚估计都会被吹到天上去。
唉!长叹一声,夏谌只能跟上队伍。
大不了,回去被母亲摁着头相亲,夏谌觉得不好的预感应该是来自于这一方面。
夏谌不喜欢相亲,因为他不想被别人像是盯着金菩萨一样的眼神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