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见珉王妃就是见世面。”季益兰说着还瞟了翟氏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变化,才松了口气。
“那二嫂是什么意思呢?”夏忱忱柔声问道,“这回去珉王府,除了珉王妃也没见着其他更了不得的人。”
其他了不得的人?比珉王妃更了不得的,除了宫里的张贵妃,也只有皇后了,她还真敢说。
这时,宋妤竟也开口道:“那二嫂所说的见世面是什么呢?我也不大懂呢。”
宋妤那瞪着眼睛的模样,竟还似乎是真的不大明白。
“我……”
季益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幸亏这时翟氏开口道:“好了,这些有什么好问的,你二嫂也就随口说一说,将你在珉州的事说与我们听听便是了。”
翟氏虽然对季益兰感观也一般,但有这么个人在,自己倒要轻省很多。
“是啊四弟妹,我们都没去珉州,你说来听听,我们也跟着乐呵乐呵。”王心月笑着附和道。
夏忱忱看了王心月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大嫂好像有哪儿不一样。
既然都要听,夏忱忱便从出门开始一直说到了怎么回来,但遇到怀郡王以及被他的人所阻拦的事便略过了。
“为何这么急着回来?”宋姝问道,以她的了解,她爹是个在外面就舍不得回家的人。
“这我确是不知,五妹妹想知道,问王爷更好些。”夏忱忱笑着建议。
问王爷?宋姝噘了噘嘴,她才不问呢。
虽然宋姝是嫡女,但在永平王的眼里,似乎没什么嫡庶之分,他跟一个人说话要看他的心情。
小时候宋姝拉着永平王撒过娇,但最后却是哭着回来的。
这时,翟氏问:“宴席没完,你就回了驿站?”
不止翟氏,其他人也愣住了,原本觉得夏忱忱不傻的人,又觉得她傻了。
“四弟妹,那可是珉王府的喜宴。”安思颜提醒了夏忱忱一句。
某种意义上,安思颜认为自己现在是与夏忱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只是夏忱忱的船比较多,自己比较少而已。
“那又如何?”夏忱忱不以为然地回,“多吃那一顿残羹冷炙,难道珉王妃就会更看得起自己一点吗?”
天底下也没有这个说法。
对于残羹冷炙这个说法,其她几个人颇不认可。
但也知道,或许对于夏忱忱来说,那还真的就是残羹冷炙。
“夏氏,出门在外不可太过任性。”翟氏说了一句之后,又问,“那后来,你就没有再去拜访珉王妃?”
“母妃,喜酒都喝完了,还要去吗?”夏忱忱不解地看着翟氏。
“去请安啊,你提前离开了,不再过去赔个礼吗?”季益兰抢话道。
赔礼?夏忱忱都要回季益兰一句,赔你个头,她给我挖坑,我还去赔礼,我贱吗?
这话如果真的说出来,估计翟氏会跳脚。
“二嫂,礼金我可是送上了,只是没吃喜酒罢了,为何要赔礼啊?我又不欠珉王府银子。”夏忱忱轻轻地的一句,便叫季益兰涨红了脸。 季益兰心里恨恨地骂了几句夏忱忱,这个时候竟然提欠银子的事,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栽吗。
原本季益兰是想拖着这银子的,可是后来总觉得在夏忱忱面前气短三分,于是便打算等到年底京都那边送铺子的分红过来,便把这银子还好,自己以后说话也硬气些。
可是银子没等到,却等到了一封信,信里说今年京都四周是荒年,不但没挣,还亏了。
这种境况下,没要季益兰倒贴补过去,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银子送过来。
不但没送银子过来,甚至还暗示季益兰过年送年礼要多送一些。
没办法,季益兰只能把自己压箱底的银子拿了出来,婆家现在眼看着只有一个名头,娘家可不能丢了呀。
面对夏忱忱这一句话,季益兰无奈,只好闭嘴了。
王心月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前世,夏氏不是这样,季氏也不是这样的。
回想起前世的事情,王心月只觉得心窝子里都是痛的,神情不免有些恍惚。
这时,听到婆婆翟氏道:“你这样不知礼,叫人家怎么看我们永平王府?罢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这段时间就呆在院里反省反省吧。”
反省?这意思是要让自己禁足呢。
不过天寒地冻地跑了这么一趟,夏忱忱原本这段时间也不想出门,打算在家里好好休整休整呢。
“那,母妃,我这就回去反省。”夏忱忱说着起身朝翟氏行了一礼。
看到夏忱忱没有丝毫的惶恐之色,翟氏别过脸摆了摆手。
夏忱忱朝众人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咦,瞧她这样子,莫不是以为母妃在夸她呢。”季益兰小声嘀咕道。
虽然欠了夏忱忱的银子,但也不能不让她说话。
“可不,四嫂的确应该好好学学规矩了,回来一文钱的礼都没给母妃带。”宋姝竟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自然都是说给夏忱忱听的,大家也都以为她会当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