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想多了,但夏忱忱还是说:“四爷您放心,银子是挣来的,不是省来的,我往后不会比现在更差。”
夏忱忱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应该是可以说服宋濯的,毕竟挣钱的事,他不熟。
但宋濯却摇了摇头:“你挣得再多也是你的,不论是父王也好,我也罢,都不能无故去花用你的银子。”
这番话从宋濯的嘴里说出来,夏忱忱是万万没想到的。
别说夏忱忱,宋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这样让人鄙视的话。
别过脸看了一眼窗外,正好几只鸟从窗前飞过,嗯,一定是这些鸟刚才叽叽喳喳地吵着自己了。
“那,四爷,以后您要银子,我给不给呀?”夏忱忱小声问。
“夫人,你也没平白无故地给过我银子呀。”宋濯看了过去。
“那倒也是。”夏忱忱知道,平白无故给银子的是夏宪。
只要宋濯对自己好,夏宪就会给银子,这让夏忱忱不由得唇角弯起。
还是那句话,银子用在有用的地方,才值得辛苦去挣它。
宋濯对自己好,老爹高兴,那这银子就花得就值。
“我也不是平白无故地给父王,只有父王花了我的银子,才会……才不会反悔呀。”夏忱忱叹了口气,“我原本想做个孝顺儿媳,四爷非得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
“极好!”宋濯脱口而出。
“极好?”夏忱忱倒是有些意外,她是想渐渐让宋濯了解真实的自己,哪怕是被迫接受。
但却没想到,宋濯会说“极好”。
站在旁人的角度,应该是会为自己的言行不齿的吧。
夏忱忱能这样想,就不会被父王的三言两语哄骗银子,宋濯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虽然这样想,宋濯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孝的感觉,但他父王就是这样,惯会有一张笑脸骗回自己得用的东西。
“总是,我是赞成的。”宋濯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
两人既然达成了一致,那自然是齐心协力地去对付永平王。
其实永平王也不用对付,正道把珍珠的话带到的时候,他就激动了。
“老四媳妇真的问我还需要什么?”永平王高兴地直搓手,“真是孝顺!”
“只是王爷,您还没答应四爷呢。”正道提醒永平王,“您若不答应带四少夫人进京,怎好让她置办东西。”
“你倒提醒我了,我还没答应呢,老四媳妇怎地就来问这个?只怕是老四这小子肯定在他媳妇面前说了大话。”永平王插着腰道,“但凡老四媳妇柔弱些,我也会叫这小子没脸。”
柔弱?正道觉得永平王想说的是“穷”。
但凡四少夫人穷一些,王爷都会把四爷叫过来训一顿。
心底默默地吐槽完了,正道才问:“王爷,那您应不应?”
“这怎么能不应呢?”永平王一脸责备地看着正道,“四儿媳这般孝顺,我怎能让她失望,我们永平王府可是一直都上慈下孝的。”
上慈下孝?嗯,上慈下孝,银子得道!正道撑了撑眼皮子。 “那王爷要置办哪些物件儿?小的好去回话。”正道又说。
“当然是都要置办。”永平王腼了腼肚子。
“大少夫人已经置办了不少……”正道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永平王打断,“老大媳妇置办的那些东西能用?都收进六号库里放着吧,不过得悄悄地,别让她知道,好歹她也是一片孝心。”
悄悄地?正道觉得这怕是有点儿难办,毕竟那些东西可不少。
这大少夫人若是知道此事,不定怎么想。
永平王有六个库房,一到五号库房只有永平王和正道知道,但六号库房却是众所周知的,对外叫鸡肋院,基本上都堆着不用的物件儿。
最终正道选择了半夜将那些东西放进鸡肋院,还被自己感动了一番,为了照顾大少夫人的心情,自己觉都没睡好,真是个好人。
可这事儿,却被永平王在翟氏面前说漏了嘴。
起因是翟氏得知永平王答应带夏忱忱进京,心里很是不满,想方设法地在永平王面前诋毁夏忱忱。
“就说那个茶壶,平日里置办的怎地就不能用了,非得再买一套,那一套听说就好几百两银子。”翟氏摇头道,“这便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她败的。”
翟氏并不知道夏忱忱这是为了永平王置办的,永平王却以为翟氏这是指桑骂槐。
“茶壶这东西置办便置办了,又使不坏,多一套又怎地。”永平王小声道。
“王爷,我说的不是茶壶的事,她的这些财物,往后还不是留给儿孙的,这可都是咱们家的血脉,再者说了……”翟氏瞟了永平王一眼,才道,“她这般作派去了京都,旁人会怎么看我们永平王府。”
翟氏想从大局上说服永平王,反而让他更加不悦。
“能怎么看?咱们家娶了个有钱的媳妇谁不知道,你不花用人家才当你有别的心思呢。”永平王终于不耐烦了,“再者说了,本王好歹也是个王爷,怎地几百块钱一套的茶壶用不得?”
翟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翡翠那死丫头嘴里炫耀的从南边高价买来的茶壶,竟是送给王爷的。
这件事情之后,翟氏更仔细地观察起来,发现永平王前往京都的一应物品几乎全是夏忱忱准备的。
翟氏瞧着只觉得心堵,真正需要花银子的,是王府里面的人。
只是翟氏怎么旁敲侧击指桑骂槐的,夏忱忱都当没听见一般,她不得疏解,便叫来王心月:“你是怎么办事的,王爷将你置办的物件儿都扔进了鸡肋院里,那可都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