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夫人,奴婢,是见这四周无人才说的。”珍珠的脸都白了。
“这儿的确是四周无人,但你想想,碧玺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夏忱忱的话让珍珠的脸色近乎透明。
“都是奴婢的错。”珍珠的手都抖了起来。
“京都多繁华,也藏龙卧虎,咱们万事都得小心些。”夏忱忱沉声道。
“是,奴婢知道了。”珍珠本能地想跪下来,但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少夫人苛刻呢,因此硬挺着了。
碧玺很快就回来了,且带了淮南侯夫人周氏的话:“侯夫人说,多谢四少夫人,这一份情她记住了。”
夏忱忱点了点头,问碧玺:“侯夫人有没有问,咱们是怎么知道的?”
碧玺摇头道:“侯夫人没问。”
夏忱忱笑了,周氏真的是个聪明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真的不必问得那么清楚,对自己有利便成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去跟蒋五姑娘说一声,回吧。”夏忱忱起身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蒋娴君抱着夏忱忱的胳膊不撒手。 “今天还没有好好与姐姐说话呢。”蒋娴君噘着嘴道。
“瞧五妹妹,我们倒似不是你亲姐姐了似的。”蒋妙君抿着嘴笑道,还瞟了蒋螺君一眼。
“谁还会嫌姐姐多呢。”蒋螺君的这一句,倒叫蒋妙君脸色僵了僵,却道,“既然如此,不如四妹妹也认四少夫人作姐姐好了。”
“什么叫认作姐姐,夏姐姐原本就比我们大,叫声姐姐还不行啦?”蒋娴君瞟了蒋妙君一眼。
蒋妙君被蒋娴君这么一句顶过来,心里虽然不得劲儿,却也不敢再回过去。
夏忱忱也没有做老好人的本事,等她们姐几个说完,才道:“蒋妹妹今日做东,本就忙,回头我邀请贵府几位姑娘去王府做客,咱们再细聊。”
这意思就是单独请淮南王府姑娘们的意思了,蒋娴君自然高兴,蒋妙君的脸色却是一沉。
自己刚才已经说了那样的话,便是永平王府下来贴子,自己好意思去吗?
不去的话,在外人看来岂不是被家里的姐妹孤立了,婚姻之事,跟姐妹也是有着莫大的关系的。
可永平王府不可能单独给自己发贴子,自己若是要去,不会被她们耻笑吗。
左思右想不得法,蒋妙君倒把夏忱忱给怨上了,这样的出身还下贴子请人过去,所图的是什么当谁不知道呢。
任蒋妙君想得再多也没用,她也不能真的摆在脸上。
夏忱忱瞟了蒋妙君一眼,对蒋娴君笑得越发地真诚了:“蒋妹妹,那就说定了。”
蒋娴君头点得如同鸡啄米:“嗯,我知道了。”
这时翟若薇走了过来:“四表嫂真是巧,我们又一同出门了。”
看到翟若薇这模样,蒋娴君都想要翻个白眼了,这人怎么越来越讨厌呢,非得黏着夏姐姐。
但她俩毕竟是亲戚,蒋娴君也不好插嘴,把夏忱忱送到二门,又交待清楚了抬轿子的婆子小心点儿,才转身去待客。
出让的时候一人一抬小轿,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走出蒋家,一眼便见宋濯骑着高头大马等在那里。
或许自己也是个虚荣的女人,看到宋濯,夏忱忱发现自己心里竟很是高兴。
“四表哥。”翟若薇居然赶在夏忱忱之前给宋濯行礼。
“嗯!”宋濯哼哼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夏忱忱,“是不是没吃饱,刚出炉的烧鸡。”
翟若薇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忱忱,这四表嫂只怕是今天吃得最饱的了,但四表哥好心送来的烤鸡,她难道还会不吃吗?
想像夏忱忱吃撑的样子,翟若薇的心里便舒坦了许多。
下一秒,翟若薇的眼睛便瞪圆了。
“四爷,这烤鸡闻着就很香,只是我现在有些饱了。”夏忱忱想了想,“要不拿回去,晚上让红榴加热吃吧。”
就这么给拒绝啦?而且四表哥瞧着还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情。
不但不高兴,还跳下马来。
将油鸡包递给观言后,宋濯察看了一番马车里面,才扶着夏忱忱上了马车。
看到宋濯如此仔细,翟若薇既嫉妒又心动,如果他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多好。 其实,当年如果自己松了口,这个人便是自己。
可谁知……翟若薇咬了咬嘴唇,眼底浮现一层泪光。
“翟五姑娘,再会!”夏忱忱朝翟若薇点了点头,便在珍珠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翟若薇蹲身行了一礼,故作不经意间瞟了宋濯一眼,却见他似乎余光都没往自己这里看飞一下。
看着王府马车缓缓离开,宋濯坐在马上,身如劲松,夏忱忱的马车徐徐跟在后面,翟若薇的眼眶不由得微微有些发热。
夏忱忱有什么,不就一张脸么,她如果没了那张脸……
想到这里,翟若薇的脸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