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尘把博口炉抛给她,赵一粟放在储物袋里收好:“送给春夏,我看她对炼丹很有些兴趣,这法器在她手中或许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她重新坐回禁闭室的地上,把《驭灵心法》和《天火决》都收入储物袋里。她怕自己再继续练下去又忘记了时间,会错过天行大比的总决赛。
既然决定不练功了,她便拿出桃箓,结合丘左给她的竹简开始研究符术。
半晌抬头问隔壁的江云尘:“你还有多余的空白灵力竹简吗?我也想写东西。”
已经重新伏案的江云尘头也没抬,丢过去几枚竹简。
赵一粟想了想,开始动笔。
她是得了《驭灵心法》的启发,打算给那个谁和牵星编一份《符术答疑》,以她这半吊子的画符功夫,远远不敢自称师父,但分享一点画符心得还是能做到的。
就这样写了许久,直到外面来了人,说赵一粟的禁闭期满,可以被放出去了。
赵一粟迷迷糊糊走出禁闭室,回头指着江云尘那间:“那他呢?他不是比我还早进来吗?”
那人答:“不早,他七天前参加大比总决赛第一场时又违反了禁飞令,距离期满还有三天。禁闭室每次关闭是十天,你若不是提前逃跑,也不会被罚多关了几天。”
赵一粟:“啊?他都比过一场总决赛了?现在五品大比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那人:“你出去自己看公示牌,好走不送。”
赵一粟来到天行盟外面。
夜色已深,但烟云洲永远不缺热闹,路上依旧多是行人,供人落脚闲谈的茶馆、酒坊之类的地方更是生意兴隆。
赵一粟先去天行大比的擂台边看了一下公示牌,半个月过去,各品级的总决赛都已经打响,其中三品进展的速度最快,已经打到了最后一场,也就是说三品大比的最后赢家明日就要揭晓了。
这最后一场的参赛者名字也令赵一粟颇为意外,一方竟然是王破虏?
不是她小瞧王破虏,这家伙的身体素质在三品修士中是绝对的巅峰,一路打进总决赛也是意料之中。但能站在总决赛最后的擂台上,也算是小小的爆冷门。
王破虏是土系修士,师从伏羲山的御堂真人。
御堂真人最擅长炼体,一手带出来的王破虏也是筋脉粗壮,特别抗打。
换言之,王破虏虽然是力量型选手,但更擅长防御,他打架是偏被动的,在擂台赛这种场合会有些吃亏,他也是三品防御型选手中,唯一一个打进总决赛的。
三品大比是报名人数最多的一个等级,御堂真人对于他能在千千万万的三品修士中拿到前十已经非常骄傲了,由此可见打入最后一场,连御堂真人都感到非常惊讶。
至于王破虏的对手,既冷门,却也不令人意外。
说冷门,是因为在参加天行大比之前压根没人听说过这位修士。此人名字有点古怪,叫刺槐,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
说他不令人意外,是因为这个叫刺槐的散修从上台起就从无败绩,连战八十多场,就胜了八十多场好,是第一个靠连胜积分纪录杀入总决赛的修士。
伏羲快报想要跟进报道,但刺槐沉默寡言,也不喜与人来往,至今名字已经传遍了四大陆,却还没人探查出他的来历。
赵一粟把目光移到四品擂台赛的记录上。
四品总决赛已经比了三场,暂时决出的七强选手中,伏羲山的端阳、天剑门的东方禹、昆仑派的叶空舟都在其中,倒没出现特别令人意外的情况。
值得一说的是东方禹目前总积分第一,因为他参加了车轮战,比赛的场次就比其他直进总决赛的人多了一百多场,攒积分的机会多。
最后就是五品记录了。
五品大比才刚刚进行过两场,江云尘参加了其中一场,目前榜单上江云尘的比赛积分断层第一,这主要也是因为他意外参加了车轮战。
他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还没决定,明日要进行三品的总决选,所以四品和五品的赛程暂停了。
赵一粟飞快看完赛程,赶回眠仙楼。
修士也不论什么黑夜白天的,因此她给那个谁和牵星都传了消息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她的房间集合。
赵一粟拿出了一枚竹简:“这是我总结的一份《符术答疑》算不上多精妙的东西,你们腾一份拿去看。”
牵星和那个谁互相打量了一下彼此,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赵一粟:“哦,我来介绍一下,那个谁……”
牵星答:“我认识的,绝尘九子其中一员。弟子牵星,见过师兄。”他很乖巧地行了个礼。
那个谁:“你是哪个真人门下?”
牵星:“我还未拜师。”
那个谁打量了一下他,又看看赵一粟,似有所悟。
赵一粟:“他不是我收的徒弟,我不收徒。” 一则她对牵星这个臻元灵根没有教导的法门,二来古人重师徒关系,拜了师就要对牵星的一生负责,赵一粟自认担不起这份责任,更不想凭空接受牵星对她的崇拜和付出。
她说:“牵星你拿到万符梭后,需要常与符纸打交道,且你的心态很好,性子也稳,我想过了,若是功法上难以精进,或许画符对你来说是条新路子,你可以先尝试做一做,万一喜欢上画符了呢?至于那个谁,他只对画画感兴趣,学习画符只是为了更好地展现画技,顺便帮我赚点钱。”
赵一粟没避讳提利益分配的事,并也让牵星知道了百变符以后将会出自那个谁的手中。
她说:“你们二人目的不同,但同时接触符术,或许可以多交流交流,画符不是条好走的路,若是你们中途放弃也无需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
她还没说完,那个谁便答:“只要能画好百变符,我不会放弃。”
牵星更抢着说:“我也不会!”
赵一粟感觉自己明明没有多什么煽情的话,可这两人却像喝了两碗鸡汤,雄赳赳气昂昂拿着竹简离开了,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