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惊呼:“快看!是他的本命法器苍稷!”
——“打到现在,终于用本命法器了。自打车轮战后,终于又有人让江云尘拿出这条雷鞭!”
……
他们不知道的是,车轮战对付张三,江云尘其实也可以不拿苍稷。使用雷鞭主要是想让赵一粟学会九重雷火功的使用方法。
可百善的莲花罩确实强得恐怖,把江云尘逼得拿出了苍稷。
这么难打的感觉,江云尘只在高阶魔修的身上感受过,而百善只是个五品而已。
对于雷龙的赫赫威风,百善和尚依旧是稳坐擂台,动也不动,口中默默念着佛经,仿佛身处自家佛寺,而不是什么决赛擂台。
江云尘腾空而起,开始认真地空中画法印。
这个法印他画得很慢,擂台下前来观战的平俊华和任景华互相对视一眼,顿觉事态不妙。
已经疗伤恢复的顾千凝也在人群中,见到这个法印,不由得眼底浮出担忧。
他们都认得出来,这是江云尘在蓬莱阁凌云大殿上一战中,对付七品的降春真人时画出的法印,便是这个法印叠了三重,将金雷滚滚的苍稷从虚空中召唤回来,那九天之上天雷盖顶的气势,如今还历历在目。
江云尘在五品擂台上一向是藏拙的,眼下却急于使用这个法印,难道是有什么必须要速战速决的缘由?
顾千凝想到这里,飞快向四周环视——赵一粟不在。
顾千凝并没有看见赵一粟被掌柜叫走的一幕,她只是单纯认为五品大比总决赛赵一粟没来观战很反常。
想了想,顾千凝走到任景华旁边,低声问:“赵一粟呢?”
任景华回答:“去找张三讨债了。”答完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赵一粟似乎去了太久。
顾千凝已经拿出一朵小花,尝试着呼叫对面。
他们都认得,这是顾千凝教会赵一粟使用的一个小法术,相隔不远可以互相传音,但现在对面毫无反应。
平俊华:“若是讨债,不可能走出烟云洲……她失踪了?”
任景华又看看擂台上,见江云尘的法印已经画到了第二重,大约明白了些:“我通知伏羲山,平俊华你盯紧擂台,必要时通知天行盟,顾千凝你到烟云洲十四条街走一圈再呼叫看看,分头找人!”
他语气中带上了不自觉的命令口吻,这是长久带队诛魔时的习惯,好在另外两人都并不在意,分头行事。
任景华走的时候故意朝擂台上打了个手势,正在画着法印的江云尘看见了,微微点头。
但他手中的法印并没有停,现在已经叠到了第三重。
围观的群众虽然看不懂,却能隔着擂台的结界感受到那法印上暗含的气势,不由得面露惊骇,开始往后散开,纷纷架起了结界。
看守擂台的几个天行盟的高修也都觉得情势不妙,飞上了擂台上空。
承德真人和李停云一直在角落里观战,见到这个法印,李停云爆发出精光:“叠加逴龙印?!只画第一层时我还不敢认,这连画三层,层层相扣的画法……你不觉得有点熟悉吗?”
他话里有话,承德真人不接茬,脸上的表情也略显凝重。
单论逴龙印并不稀奇,可能把同一个高阶法印叠画数次的手法,他印象中只有万年前赫赫有名的九品散修扶摇子可以做到。
只是扶摇子前辈早已失踪,销声匿迹数千年,他的一身绝学也只在一些古籍上被记载,早已失传。
为什么江云尘会? 承德真人神思流转,故意转移话题,说:“现在你该担心的是怎么保护好百善,别让他受了重伤,他可是法照大师的心头肉。”
李停云确实心有忧虑,只是还不待他出手,擂台上的百善已经开始行动了。
众人惊讶的发现,百善居然站起来念了一声佛号,然后在江云尘即将完成第三重法印的时候,朝他丢出了一个法杖。
“嘭!”
法杖看着不起眼,可竟让江云尘躲得十分狼狈,手里的法印也被搅乱,只得在三重未完成的状态下丢了出去——
即便是这样,巨大的法术冲击波还是震得擂台剧烈摇晃,整个护擂大阵向外逸散着金光,金光之中一条雷龙盘旋而起,咆哮声下是万千雷芒击地而落!
百善和尚被雷劈中,似乎受了伤,但他却用最快的速度重新念起了经文,接着莲花罩再次从他脚底浮现,将他牢牢地护在其中。
李停云:“百善通透着呢,他不愿主动攻击,可也不会坐以待毙,看来这场比赛还有得打。”
这时候,任景华已经将赵一粟失踪的消息传到了承德真人耳朵里。
承德真人站起身,匆匆离去。
在烟云洲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大比总决赛的时候,寻找赵一粟的伏羲山弟子已经在街头巷尾散开了。
任景华最先来到的就是张三下榻的客房,可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魔修的归元界内。
赵一粟画完的符眼已经在脚边堆成了厚厚一摞,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这是过度消耗灵力导致。
在她四周萦绕着的是张三画出的各种法术光芒,光芒互相勾连着形成了一片幻境的阻隔,慢慢让计滕对这片归元界失去了视野。
远在千里之外的计滕操控着掌心的法术,眼中闪着凶光:“蚍蜉撼树,死到临头!”
张三的幻术确实够强,竟阻隔了他这个八品的修士,让他搞不清楚赵一粟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要做什么。
但无论要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将归元界彻底收拢,里面的人就必死无疑,而且是灰飞烟灭连尸骨都找不到的那种。
非得这样,方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