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粟自然要做出愤怒又心痛的模样,踉跄着往前冲:“阿炎——!”
她高呼一声,勇敢地挡在了江云尘的身前,突出一个为爱赴死,感天动地,可歌可泣……
见她往前冲,那个六品的修罗卫反而慌了。
鬼王还需要这两人炼化魂泥,摆明了他俩都不能死,修罗卫出招意在制服,并非诛杀,可架不住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啊!
眼看那枪尖真要扎穿对方的胸口了,修罗卫反而急了,匆匆忙忙往回收。
下一秒,就见本来还慷慨赴死的女修脸上表情一换,眼底闪过狡黠。
她反手握住了修罗卫的长枪,借着修罗卫往后收的力道向前扑倒,当她倒在正确的位置上时,江云尘手底法术光芒轻闪,死寂黑暗的墙壁忽然打开了一个缺口,将赵一粟和这个六品的修罗卫一同吞噬了进去。
那是法阵,他将法阵启动,送赵一粟出去了。
当然这一切做得十分隐蔽,若有人在用第三视角观察,肯定会以为是修罗卫在跟赵一粟打斗过程中意外触发了法阵,这才会从地牢中跌出去。
甚至连修罗卫自己都是这么以为的。
当他发现自己的令牌被赵一粟握着,而两个人已经都走出了机关重重的地牢时,表情瞬间凝重,冷汗刷地就下来了——把人带出了地牢,若是被她逃脱,那鬼王必会让他以命相抵!
想到这里,修罗卫下手极重。 可他到底还是太慢了,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把对手当成一个三品的、灵力枯竭的废柴。
赵一粟的速度快到他难以预料,踏风轻轻一转,人已经从眼前消失,再次反应过来时,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已经架在了鬼修的脖子上。
“你、你不是三品……”鬼修的声音透出了颤抖。
“你知道得太晚了。”赵一粟的声音透着一股寒凉,刀尖微微一转,天火就从弯刀蔓延到鬼修身上。
浓烈的天火瞬间将鬼修燃尽,重重的修罗面具和铠甲都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缕魂烟飘向空中,那烟很淡很淡,本该彻底消散,可却像受了什么力量的指引,默默地凝成了一股,往地面流落。
赵一粟顺势看去,见这鬼修死去的魂烟被他拿着的那柄长枪给吸收了。
这一幕她早就见过。
赵一粟没有太多的时间探究其中缘由,她飞快换上了修罗卫的装扮,捡起那柄长枪。
修罗卫已死,原本属于他的令牌自然掉落,被赵一粟捡走。她将这枚暂时废掉的令牌揣到怀里,然后拿出了江云尘给她的仿制令牌。
她将令牌轻轻点亮,于是地图上又多了一个暗绿色的光点,替换了刚刚消失的那一个。
确认令牌可以正常使用后,赵一粟飞快使用这枚仿制修罗令的权限,摘掉了自己挂在腰间的那个“袁雪”令牌。
成功了,甚至简单到出乎她意料。
短短几息之间,赵一粟已经完成了从阶下囚到修罗卫的转变,她借助魂石重塑后的内丹将冥气不断聚集在她周围,现在从外表看,她完全就是修罗卫的模样了。
做完这一切,赵一粟正要利用命格锁的传递功能把江云尘拉出地牢,忽然觉察到命格锁被敲了两下。
她当即停下动作。
一秒后,命格盘上凝出了一个字:等。
第496章 怎么会有八品的傀儡
一定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否则江云尘不会这样说。
赵一粟深呼一口气,等待江云尘的下一步指示。
这时候,命格盘上的雷芒又动了,“等”字渐渐化开,沿着命格盘向前蜿蜒,为赵一粟指出了一条通往迷阵之外的路线。
他是让她先走。
赵一粟保持这绝对的理智,回了对方一个敲击,表示明白,然后自己沿着江云尘所指的方向穿越黑暗,慢慢向前……
同一时刻,地牢中的高台上,江云尘将手慢慢伸向魂泥。
当他刚触及魂泥时,立刻有一个八品鬼修飞了过来,速度快到压根无法反应,这表示即便赵一粟可以用命格锁将他传送出去,他也无法带上魂泥。
鬼王很快就会发现地牢里的变故,若是这次不能把魂泥带走,想要再进来难如登天。
江云尘冷静观察着这些鬼修,只要不动魂泥,鬼修就会固守原位,但只要妄图染指魂泥,必会被鬼修赶尽杀绝。
三个鬼修各占据一角,互相辅助,严丝合缝,别说江云尘现在只有六品,即便他是八品,也无法在这种条件下把魂泥带走。
只是这三个鬼修虽然强大,却给江云尘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从进入地牢至今,这三个鬼修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就像不会呼吸、不会疲惫的石头本身,跟环境完美融合在一起,很多时候甚至都会让江云尘忘记自己正处在三个八品鬼修的监视之下。 虽说他从未听过有八品被炼成傀儡的先例,但他还是忍不住猜想,这三个鬼修会不会就是傀儡?
很多人会觉得傀儡好对付,觉得它们没有智商,不懂思考。
可这也要分情况,若是让傀儡执行单一指令,傀儡的表现要远远优于有智商的修士,因为修士会有欲望,会索取,也会在危机时做出错误的判断。
但傀儡永远不会。
它们不受威逼或利诱的蛊惑,它们不会多思多想,永远只忠于任务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