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冯老先生不请自来,他们还是很客气地将老人请到了餐厅。
吃饭的时候冯老先生说明了来意。
他说:“我今天找过来还是希望你们去看看我那套房子。说实话我那房子真不错,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在里面可是没少花钱。
我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单论房屋的状况,我那房子比你们那套不知道要好多少。”
听他这么说,江嘉意立刻问道:“既然这样,那您为什么这么急着想换呢?”
冯老先生叹了口气:“我既然找到这儿来,那也就不怕你们笑话了,说起来还不是因为我家那两个不省心的!”
通过冯老先生的讲述江嘉意他们才知道,老先生家里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之间相差两岁。
当年要下乡的时候,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儿子去的,毕竟姑娘嘛,总是要娇一点儿。
可没想到为了躲避下乡,儿子竟然不吭不哈地连爹妈都没告诉,直接找了个人结婚。
找的那位还是和他妹妹关系最好的同学。
他们两个人玩儿的这一手直接就把冯老先生的女儿给坑了。
成了家的人在那个年代是不用下乡的。
当哥的不去,那去的就只能是妹子了。
后来老先生的女儿下了乡,而这对兄妹的感情也就彻底破裂了。
同样破裂的还有女儿和她那个最好的同学,也是她大嫂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以前,那兄妹俩关系不好也就算了,反正距离远。
可现在女儿回城了,还带着丈夫和孩子。
虽然家里的老宅现在还回来了,冯老先生夫妻手里也有点钱,重新捯饬捯饬那房子也够这么一大家子人住。
可兄妹俩结了仇,这忽然住到了一个院子里,天天要么明争暗斗,要么打得跟乌眼鸡似的。
他们不痛快,老两口这日子也是难捱。
老两口跟着儿子住了这么些年了,他们没法说撵儿子一家出去住。
可女儿在乡下苦了那么久,好容易回家了,老两口心疼还来不及,更说不出不让他们住家里的话。
但他们就这么三天两头地闹,两位老人夹在中间,天天过得也是苦不堪言。
冯老先生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看上你们家那套房子,真不是为了别的,图的就是它是三进。而且前后院都靠街,交通方便。
我们要是能换了,我就把它重新改造一下。让老大一家住前院,我们老两口住中间,闺女一家子让他们住后院。
前后两边开门,各走各的道儿。他们哪怕至此后再不来往呢,我们也不管了!”
两口子没想到老爷子急着换房居然竟是这样的原因。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行啊!
真要换了,那亏可就吃大了。
江嘉意看了看陆安清,看他望着自己,一副由着自己拿主意的样子,于是就开口道:“冯师傅,您既然这么坦诚,那我也实话实说。不是我们不愿意换,实在是这房子的面积相差太多了。 一百五十平方不是一点五个平方……”
“我明白,明白。”
听她提到房屋面积,冯老先生点头:“你说的这个我知道。”
他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纸递给了江嘉意:“小江同志,我看你们家应该是你当家,那你看看这个。”
江嘉意挑了下眉。
她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由道:“冯师傅,您可别这么说,什么当家不当家的,您这不是挑唆我们两口子关系嘛?”
陆安清听后顿时笑了起来。
他朝老爷子伸了伸手,说:“冯师傅说的可不就是真的吗。”
冯老爷子也笑了:“嗐,我老头子的眼睛亮着呢,家里谁当事儿一眼就能看出来。
再说了,女人当家还不是应该应分的?在我家,也是你大姨当家!”
江嘉意听出来老爷子这是在哄她高兴呢。
她没再说话,而是笑着接过那两张纸打开看了下。
这一看她不由得扬了扬眉毛。
陆安清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凑了过来,然后就看到那竟然是两张房契。
陆安清拿起房契看了下内容,抬头问:“南河路的铺子?”
冯老爷子点头:“这两个铺子的位置都不错,金角银边,我这俩铺子都占了。”
“这个,”他指着一张,“这个现在是土产商店在用,它虽然面积小点,只有十五个平方,可位置好啊!在南河公园门口,又挨着十字路口。将来哪天土产商店不干了,肯定也有别的单位抢着租。”
“这个,”老爷子又指着另外一张:“这个和我家宅子就隔着不到二百米,位置也不错,挨着家属区。虽然比不过上面那个靠着十字路口,可地方大,有二十二个平方。”
老爷子把两张房契都往江嘉意的面前推了推,道:“你要是乐意换房,这两个铺子随你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