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句老东西叫她就算了,还对她横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偏偏她又拿她半点办法没有。
加上因为唐筝关系,顾憬洲还暗暗帮她,她就更加被动。
说到底,都是唐筝坏事,要不是因为她,就顾憬洲和夜宸对立的身份他不可能出手帮幕珊珊,她也就不会是现在如此被动局面。
明明本来纪焕顶替夜宸位置是板上钉钉的事,谁知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
老太太越想越脸色扭曲,阴森毒辣的目光更是像条毒蛇一样,淬着致人性命的剧毒。
五分钟后。
纪焕在一个角落偷偷给姚珍打电话,“卧槽奶奶,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姚珍是好奇他看到什么,但对于他嘴里粗鲁的字眼,还是忍不住斥责,“你以后是要当薄氏总裁的人,注意点你的措辞,别动不动就槽啊槽的,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纪焕甚是受用她嘴里的什么薄氏总裁话,嘿嘿笑了两声。
“奶奶,顾秉原来不仅在外面养女人,还连女儿都搞出来了,你说我们若是把这爆出去,会不会给顾氏致命一击?”
顾憬洲帮幕珊珊的事本来就让纪焕和姚珍气得牙痒痒,奈何人家实力太强大,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有顾秉的把柄,只要这件事一爆出,顾氏势必会受牵连,如此一来,也总算可以解他们这几日的心头之恨了。
但姚珍行事比纪焕谨慎许多,问,“你确定他们有女儿?”
“这还能有假?我亲耳听到那小女孩喊他爸爸,那女人喊他老公的,奶奶你就别怀疑了,此事千真万确,我可以拿我的人头当保。”
姚珍嗤声,“你的人头值几个钱,我只要万无一失,别忘了顾憬洲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既然准备出手,就必须快狠准,否则待他有喘息机会,下地狱的就是我们。”
纪焕接腔,“放心吧,我都懂,那我去安排了?”
姚珍皱了皱眉,“这样吧,保险起见,你先不要公开那个女人和孩子的照片,只需把他们酒店开房的消息散布出去,这也算是给我们自己留条后路。
还有尽量找信得过的人办事,别留些后遗症让我给你收拾残局,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我怕薄鸿业那里会生疑。”
“还是奶奶想得周到,好,我就按你说的做。”纪焕冷笑了两声后便挂了电话。
而薄家看着屏幕已经呈黑屏的姚珍,眼里一抹阴森的寒光溢出。
顾憬洲,我就看你这次怎么收拾你顾家的残局。
***
傍晚,夕阳斜下,微风不燥。
唐筝推着两个小家伙走了一圈准备回酒店。
“唐筝。”突的顾憬洲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情不自禁,她握在婴儿车上的手紧了紧,随后头也没回依旧挺着身板推着车子往前。
顾憬洲见她连头都没回,阔步追上拽住她纤细手臂,沙哑道,“当真这么讨厌我了吗?”
讨厌到听见他声音头也不回,步伐还更加急促要离开?可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憬洲无法接受这样冷淡对自己的唐筝,他觉得心脏处像是插了把钝刀,疼得五脏六腑都疼。
“放手。”唐筝扫都没扫他一眼,只是冷冷看着他骨节分明扣在自己手臂的大手,情绪有些崩塌。
这个狗男人,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来的脸再对她动手动脚。
婚已离,情已断,心已死,孩子的身世也彻底揭开,他如今又是以什么身份再来烦她?
“唐筝,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顾憬洲哑声开口,倦怠的俊脸混着他几日没休息好的猩红双眸,尽是颓废。
青厉色的胡渣布在他菲薄无情的唇上格外刺眼,还有他有些皱褶的衬衫,都显示着这个男人近些日子过得并不好,不好到他连自己妆容都没时间打理。
事实也确实如此,顾憬洲不知道自己到底失眠了几个晚上。
他只知道,没有唐筝的日子,分秒都是煎熬,特别是那漫漫长夜,几乎把他最后一根弦彻底压垮。
他从来不知道夜会这么难熬,也从来不知道心里住了人却无法厮守会这么的折磨人。
说来也挺可笑,结婚三年,他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的一颦一笑更是未在他脑海及心里烙刻半分。
但现在……他张开眼睛想的是她,闭上眼睛想的还是她。
她的笑,她的痛,她的泪,她的无助,她的崩溃,她的歇斯底里。
都像一根被滋养过的藤条无处蔓延伸展,不管是他够不够得到的地方,那里面全部都是她的身影。 没人知道顾憬洲几乎快被这种悔恨和愧疚的感觉折磨疯了。
但肩上的担子还在,白天他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顾氏总裁。
而晚上……
敢相信吗,他脆弱的一遍一遍唤着唐筝名字哑声哭泣。
唐筝冷笑,“顾憬洲,人要脸树要皮,你希望我给你一个什么机会?践踏我感情,还是把我当猴耍,还是被你母亲再算计,或被你妹妹像疯狗一样找我岔的机会?”
尖锐的字眼像万把利剑一样穿透顾憬洲身体,顿的他步伐生生趔趄往后。
噙着满腔情意的黑眸看着唐筝冷漠至极的一张脸,他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