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斯没听林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是犹豫:“只是皇帝派了他儿子和郑郁来并州,咱们行事恐有不便啊。”
林皖靠在凭几上,口吻平静:“成王养于深宫,为人性子古怪不足为惧,将他留着来日也好给皇兄看看,我有没有照顾好他儿子。至于郑郁,我自会安排他,而且圣上也不知道我们的事,否则怎会派他俩来。”
“如今灾情已稳,此时皇帝没有防范,快步进军到长安只需五天。”阿巴斯抿口茶。
心里嫌弃得很还是他们酒香。
并州通往长安的州县不堪一击,接连拿下不是问题。如今长安驻兵不足九万,林皖在并州已召十三万兵马再加阿史那莫的十万,取长安如探囊取物,他作为宗亲自然清君侧正社稷。
林皖心中已有成算,“不急,等我先安顿好这监察御史再说,成王嘛!他即来为我贺寿,自然也要好好招呼。”
阿巴斯点头道:“可汗说已备好重礼,恭贺殿下生辰。”
林皖笑道:“多谢了。”
随后阿巴斯告退离开。
“甄士约,你真确定张许死了吗?”林皖朝甄士约问道。
甄士约胆战心惊的回道:“殿下,我的人追着他到了江边,一刀毙命,尸体掉入急流江中,所以没能带回来。”
林皖狐疑地看了甄士约一眼,虽然这话他已经问了很多遍,当时他征兵准备起事却被张许知道。 张许先是劝诫他一番,后又写密折送往长安准备告发,被他发现即刻押入死牢。
可后来张许却从死牢逃出,走前还带走了一页他向阿史那莫买兵马的残页,他立即命甄士约派人前去追捕,派去的人告诉他张许已被杀。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当时知道的人就他与李正远、甄士约,李正远当时在银州,他就派甄士约追杀张许。可不知这甄士约到底办好事没。
“殿下放心,圣上要是知道,又怎会派他最喜爱的儿子前来呢?且郑郁是北阳王次子,若他真是前来调查这事,后面还要接掌并州兵权,圣上一向忌惮郑厚礼,又怎会让他儿子来呢?不怕父子二人联合谋逆吗?”李正远停顿会儿,摸了下自己胡子说,“依我看,圣上只是担心并州灾情才派身为监察御史的郑郁来,而成王也是真的来为殿下贺寿,圣上这个人可是最重兄弟父子情义。”
甄士约点头附和说道:“是啊,殿下你看这两人自到了并州后,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若是旁人早就在城内外暗自布防兵马了。且他们只带三千侍卫,与我们城内的六万兵马相搏无异于以卵击石。”
半晌,林皖冷言道:“那郑郁就别留,总要除了他我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