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郁如此说,刘玉达便假装相信,毕竟那金乌章可是刘千甫的私印。那人能拿出来说明知晓他与刘千甫的关系,方才问那一句只是看看郑郁与这人认识多少。
刘千甫的儿子他虽未见过,但能胜任左卫校尉,绝不会是眼前这个长着一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富家公子相。一会儿反正要处理,那就将他们一并处理掉。
随后刘玉达就将郑郁和袁亭宜迎回城中,此时刚过未时,刘玉达得知郑郁还没用午膳,就请他二人去县丞府用午膳。
县丞府内
用午膳时郑郁见刘玉达出去,大厅内人不多就低声悄悄问:“你怎么在天卢啊?”
“我长姐在金州,前些日子她家八郎生了儿子,我这个做舅父的就去看看。然后我听说天卢有一寺庙很灵,我就想来为那孩子求一平安符,尽一下我这个做长辈的心意。”袁亭宜吃了一口汤饼,又咬口包子,含糊着继续说,“我长姐知道后不让我来,我就自己偷偷遛出来,哪知道过所丢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郑郁点头,又问道:“只是那刘少府,为何见你手中这章他就信了八分啊,这章小巧别致我能看看吗?”
“因为这章知道的人不多,这是早年右相的私章但这是假的,九安刻了一假的给我”袁亭宜把金乌章从怀里掏出来交给郑郁,低声说,“我走时他跟我说,天卢县丞是他爹早年交好之人。所以肯定认识这章,要是我跟我长姐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他。”
本来一切都好,可袁亭宜走到半路就饿想进城吃点东西,结果一翻身上过所不知掉在何处。
偏生刘玉达就在城门口等着迎接郑郁,没了过所他进不去城,就把他当细作审问起来,不然他才不会冒充刘从祁呢。
实在是情形危急,他过所掉了身上只有这个,就只能临时冒充一下。
反正这刘玉达也没见过刘从祁,再加上郑郁为他作证,刘玉达不信也得信。他可是偷溜出来的,得在明日午时前回去,不然顶替在房中的侍从可挡不住长姐怒火。 “我记得右相的字不是胜亦啊。”郑郁细看着这金乌章,与他日夜思索的章完全一样,似是随意道。
袁亭宜抿口茶,道:“这是九安他娘给右相取的别号,他娘是狄戎人,狄戎人信仰三足金乌。于是就给右相刻了这么一个章,还取号胜亦,但这个只用了不到半年,而且只有很早很早在滑州与右相共事交好的官员知道。这刘少府刚好是一个,不然他怎么可能升任他祖籍天卢的县丞呢!”
郑郁深吸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
此章别出心裁,与他印象里的章印对的上。刘千甫是林怀湘一党,皇后的妹夫,怎么可能会让林怀清坐上帝位。
且早年德元帝不是没有废太子的想法,只怕刘千甫知道德元帝有这个心思,干脆除掉林怀清,好扶林怀湘上位。
想到此处郑郁握紧手中的金乌章,面色冰冷,那么一个如玉般的人最后坠死在朝堂的政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