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外倏的安静片刻,郑郁感觉到齐鸣离开床继而又坐下,心想是不是端着药在被子外等他。
突然,赖以安全的被子被人大力掀开,郑郁立马坐起对齐鸣,喊道:“我说我等会儿喝。”
可坐在床边的不是齐鸣,是林怀治。
见得人后,郑郁忙整理衣服坐好,颔首道:“病中无礼,望殿下恕罪。”
林怀治伸手,箫宽会意将药送到林怀治手里,后与齐鸣退至外间候着。
“无妨,既病了喝药就是。”林怀治把药端到郑郁面前。
郑郁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心里想着要是天上降个雷,把这药劈了就好。
这林怀治不是齐鸣,没那么好糊弄,他看林怀治表情冷漠,剑眉轻皱,脸上已有些不耐烦。 他舔了舔嘴唇心下一狠,接过药碗,眼睛一闭仰头喝下,苦涩麻木瞬间在嘴里蔓延开,令他五官皱在一起。
“擦下嘴。”林怀治将一块丝帕递过来语气冰冷。
方才喝的急有药从嘴角渗出些许,被林怀治提及,郑郁觉得有些不雅,耳垂都烫起来,接过丝帕,尴尬道:“谢殿下。”
林怀治说:“洗干净还我。”
“殿下还有此等喜好?”郑郁用丝帕擦去嘴角的药,表情震惊朝林怀治说道。
林怀治不悦道:“父皇赏的,太粗糙我没用,可以不还。”
郑郁心想太粗糙?你爹赏你的能粗糙?这丝帕看起来这也不粗糙啊,估计是你不想用才给我。
显摆什么,臭男人!
郑郁把那帕子轻握在手里,笑道:“既是殿下之物,岂能不还,前日多谢殿下搭救,才能保全一命。”
“顺手之事,郑御史身量不轻啊。”林怀治语气淡然,仿佛在说自己只是救了一小猫小狗。
这人对他有救命之恩,话说出来,郑郁也不生气,随即笑道:“若是太轻只怕是躺在棺中了。”
“二两灰末确实轻。”林怀治看了郑郁一眼,说,“永王寿辰,邀你我同去,甄士约说他准备在寿宴时拿我二人为质。”
郑郁道:“此前我已让王景阳在并州城中暗自布防,寿宴时阿史那莫想必也会派人前来。永王与阿史那莫勾结,定是暗中许了什么。永王可许,圣上也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