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治死死抱住他,埋在他颈间,低声道:“砚卿,事情我做的隐秘,就算来日暴露也是我一人承担。”
郑郁咬牙怒道:“这是一人能承担的事吗?届时你的罪名可是弑君。”
“她能为何我不能?!”林怀治收回圈住郑郁的力,他把住郑郁的肩,让两人对视。林怀治呼吸急促:“她敢下毒谋杀储君,我为何不能以其之道还之彼身?!天下的道理有万种,唯独这条无人可驳。”
“是无人可驳,但你是将自己置于险地。”郑郁说,“刘仲山已经动手,你何必如此?!”
林怀治似是癫狂地笑道:“她难道不能尝尝这些味道吗?”
相识数年以来,郑郁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怀治。暮色下他的笑比哭还可悲,笑意没有浮上他的脸庞,俊朗的眉目间透着狰狞,五官带着些许扭曲。许是话说的急心里有气,林怀治不住气喘。
郑郁这才意识到林怀治本是长于宫廷的皇子,这些日子他感受到的温柔全因两人间彼此的爱意。他身上流着林氏皇族的血,那是帝王血脉,他本人也是德元帝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对杀母仇人不管不顾。
郑郁扶住他的肩靠住,低头微声道:“衡君,事情万一败露,你让我怎么办?”
话语轻声,瞬间抚平了林怀治那颗恨动的心。
“为了你,我会藏匿好一切。”林怀治渐渐平静下来,他低头说,“就算来日业败,你尚是清白之身。”
郑郁偏头与他对视,苦笑:“你连这个都想好了?” 林怀治颔首:“半成的退路我都算好了,刘仲山倒台后四哥真做皇帝,有北阳王的军功在,郑家不会出事。”
两人沉默良久,郑郁揽住林怀治让人倾向自己,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说:“事情已经开始了是吗?”
林怀治答道:“开始了。”
郑郁说:“我帮不了你。”
他身后还站着郑家满门,他不能涉入太多。
林怀治轻松一笑:“若业成此生你我相守一世,永不分离。业败你就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只狗、种梨树。”说到此处,他的神情无比温柔,“哪天有轻风洒下梨花雨,便是我来看你。”
郑郁道:“谁要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