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你身边,又不会跑。”郑郁道。
爱意绵绵,林怀治心静无比,他温柔道:“今日苏酬恩来找你了?”
郑郁颔首:“他怕是与阳昭长公主先前是一盟,此次他所表的南郑苏式不会反驳新法,路子也会好走许多。”
“苏酬恩为何会与长公主来往?”林怀治疑惑问道。
郑郁查过苏赛生,一个人的表面与内里往往不符。岐州税案里,苏赛生能点他一把,又何曾不是把他当棋子走。
苏赛生费了多少力才回到长安,又怎能甘心再次被贬?他先前或许是与刘从祁一党,也或许他在多方下注。
郑郁随口道:“许是想借长公主之手,扳倒刘仲山吧。”
林怀治说:“姑母的性子不可能与他为伍,朝野上下她谁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与一个小小拾遗结盟?!”
“长公主的事我不甚清楚,她现今也不在长安。”郑郁说,“不过我一直疑惑,就算当年刘仲山罗织了仆固朔的罪名将其害死,那长公主为何还要日日与圣上难堪?”
林嘉笙这些年做的事,可谓是在德元帝脸上踩,完全不顾皇家体面。林怀治思虑片刻后,说:“其实这些年我也不明白,为何父皇很宠爱她。姑母与父皇并非同母,相反与父皇同母所生的霍山长公主,都没她这般受宠。” “圣上在乎手足情份,长公主又是最小的妹妹。”郑郁想了想,说,“此举或许只是出于疼爱。”
林怀治摇头:“幼时姑母与我们一同长大,曾有位卫王长史说,姑母与我们长得极为相似。那时我尚年幼不懂此话,还去问过阿娘,但阿娘只让我忘了别往外提,之后我再也没用见过那位长史。”
林嘉笙论起样貌确实与几位皇子有些相似,此等大胆的念头,郑郁不禁有些寒意,问:“长公主的生母是谁?”
林怀治长吁口气,答道:“出身南郑苏氏,她入宫时皇祖父早已年过耳顺之年。那时宫中已有四年无孩童降生,后宫中的嫔妃也无有孕。”
夜晚的寒与冰酥仿佛在这刻放大,郑郁有些惧意:“先帝病重,一直是圣上奉汤药于床前。”
“此事还需细查。”林怀治摸着碗身上的花纹,不禁冷笑,“难道他真敢做这样的事吗?”
郑郁犹豫半天,才开口:“南郑苏氏的苏酬恩与长公主的生母,真是好线。”
“我会查清楚。”林怀治有些心烦意乱,说,“今年真是多事之秋。”
郑郁饮下最后一口冰酥放下,他牵起林怀治的手,宽慰道:“事情总有了解之日,谢从一修葺的水利事已快差不多。鱼饵放出,一旦咬钩,非死即伤。”
“刘九安这几天倒是安静。”林怀治握紧掌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