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之木(2 / 2)

妹妹是妈妈留给他温情的礼物。

余青曼是他的唯一念想和埋在深处的软肋,曾经的妹妹是被允许随时飞走的蝴蝶,再妹妹甘愿成为只在他昏暗房间围飞舞,成为他目光所致的私有品后,房间没有了门和窗户。

有人想要抓住他的蝴蝶,让蝴蝶陷入被污染的天空独自坠落爬行,余柏不允许。他的身体占有了余青曼,他们无法回到过去。他隐匿的贪婪如同被压下的弹簧,如今无限回弹滋长,他要占有她的灵魂,她的灵魂是主给予的琼浆,他用唇舌舐品。

余柏罕见的担忧,余家人看似和善,以前有长辈坐镇,后来他担起事,他们也还算稳定,可他们不会放过他们,巨大的肉骨,浅吃一口不够。这里是漩涡,一旦他和满满的事情被发现,他们将会万劫不复。余家人的胃口很大,一旦开了口,他和满满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们。

逃离的念头增长,余柏还没有付诸实践,余柏就见识余家人想要抢走她的满满。

余青曼最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她和旁边控制全场节奏的黄毛小帅哥击掌,和安静高挺的黑框眼镜男碰杯喝酒。小莹和其他堂兄弟姐妹竭力带动余青曼的情绪。

余青曼表示了一下独自在角落看着群像的热闹,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体面还得维持,她告诉自己不要把场面变得很难看给哥哥添麻烦。

余柏亲自来接的余青曼,对黑框眼镜扫了一眼没理,瞅了一眼黄毛,看着窝火,一个松弛的表情也没有给众人。

大伯家的孙子年轻开玩笑说:“满满姐和大哥感情真好,我姐从来不关心我的死活,还是哥哥好,我都想要一个余柏哥这样的哥哥了,以后结婚了,都有后盾和底气。”

余青曼像是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起身和大家告辞,拉着余柏走了。

余柏像是一个被坚定选择的小猫,被软萌的主人拉着离开。小猫还没有责怪主人为什么和其他小猫走的近,主人就忍不住抓住猫猫的爪子说:“哥哥是我的。”

余柏摸了摸余青曼的头,余青曼想要索求一个拥抱,可是四周是流言蜚语,不了妄自行动,她只摸了摸余柏的手背,转而拉着余柏的衣袖前行。

余青曼的每一个小举动是余柏眼里天大的事,他的妹妹想要一个拥抱,他无法正大光明的拥她入怀。 余柏的睫毛微垂,对他熟悉的方寸天地产生了逃离的想法——和妹妹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他们会幸福一辈子,阳光下像俗世的爱人一样无所顾忌。

这里是他们生长的地方,即使长大了,可他们如同被极小极细的丝线牵引着皮影,只有在四下无人他们才能表达自我意识,他们的一切还在一个怪圈里,在怪圈的至暗时刻,他和满满的鬼鬼祟祟肆意妄为可以不被捕捉,可是只要一道光打下来,那一抹黑一览无余。

对于常规秩序来说,违背了公序良俗的他们,没有家和故乡。家不是港湾,是锁链;故乡不是归途,是随时的万劫不复和茶余饭后。